「有什么依据,认为跟她有关?」他语气谨慎。
「目前还不清楚,才需要问。」
「既然不清楚,单看她负责过这份资料,就能认定她是这次事件关係人?」
「上头让我带她上去,我也只能带她上去。」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甚至,已经没有什么能说。来人把上头搬出来,是想让所有人通通闭嘴。既然是上头命令,表示就算不想,也只能上去──这是最后通牒。气氛凝滞。
既无奈又大力的叹气声,来自他耳边。
衣袖被暗暗拉扯。杨嘉凡转脸看她,迎上她投来的目光。「算了,说那么多也没用。我去一下。一定马上回来。我桌上这些工作也肯定会在下班前弄完。等我。」薛槿荷的末语意义深重。
「我不想你──」
「我知道。我没有做错事,所以有什么必须要怕的。」薛槿荷以他曾提过的词来回答他,堵得他无法再说。她转看来人,不畏惧问:「要去哪里?你可以带路吗?」
来人随即将薛槿荷带走。
目送努力坚毅起的背影,他无法说出什么。能从她眼里读出别担心,不愿他在公司里混希公私试图作出保护行为。但她被带走,杨嘉凡仍愈想愈觉得哪里不对。徬徨,而且质疑。
「上头、找人负责、询问槿荷。逼迫,还有无视。」
如这是前后顺序与因果关係,结果有可能会是他最不愿想的那个。
这猜测让他顿感焦虑,前所未有。
「不行。」
驀然大迈步追上。不追到誓不驻留。
沿着两人离去的路线,他在连接茶水间和洗手间的通道上,发现薛槿荷和领路人。他追上去,下秒已伸出臂从后牵握住她手,拉她停步。她回头,他出声了,对着走在前头的人。
「你要找的,是写过这整份资料的人?」
来人一脸烦闷。
「请你想仔细再回答我。」
「我不必仔细想,也知道要找的就是她,说她叫做什么?薛?」
不愿向来人补道出薛槿荷名字。杨嘉凡有意再问:「你确定这份资料,是她一个人写的,所以毫不怀疑只找她一个?」
「就她一个。」
「你肯定的理由是什么?」
「资料分明是她一个人负责,否则我也不会只带她上去。」声调极不客气。
薛槿荷投来视线。他迎视。不论是他或眼前的薛槿荷,仅只交换眼就能向对方表达疑问:来人答得太确切与理所当然,完全不清楚拿着来找人的这份资料究竟经过谁并几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