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天夜里,她无数次睁开眼睛,企图从他的魔爪里面挣脱,恢复自己的标准睡姿。
未果。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睡姿和这只魔一样,无法无天、嚣张至极?
这么想着,她又再一次被魔头塞进了怀里。
活像是明月山上被大狗勾叼住了脑袋的猫猫头。
岁:睡不着,开始第十次后悔,她为什么要把伏魔剑送他?
第二天早上,暴躁大魔头一起来,就看见了自己的手,规规矩矩地被绑成了个两个白色的大包子。
——大半夜睡不着,她爬起来给他裹了四层。
他虽然喜欢剑修给他缠纱布的时候专注的样子,可是他觉得此物实在是束手束脚,让他觉得仿佛被束住了命运的脖颈,举着这双手,还怎么鲨人放火,实在是煞威风至极!
但是他才刚刚拆掉,剑修就立马折返回来,一层层给他包好;
他又悄悄地扯开。
她背后长眼睛似的,嗖地转头——
魔尊立马把纱布慢吞吞地缠回去了。
昨夜一干魔族闯了禁地,收获颇丰,也终于在快把太极城翻了个底朝天的情况下,拿到了那本《明心诀》。
若非魔尊突然间折返回去受了些伤,此番也称得上是顺利。
就是早上,广平就看见了魔尊拔剑的时候,动作怪无比。
他好道,“尊上,您的手怎么包成这样了?”
魔尊瞥了他一眼:“你个和尚,当然不懂。”
广平:“……”
魔尊:“那是个开关。”
广平好:“此话怎讲?”
魔尊出:一个只要扯开,剑修就会回头的开关。
魔尊又看了他一眼:“不过,本座和你个和尚说作甚?”
广平:“……”
想造反了,拉小眼睛入伙,有几分胜算?
被惦记的小眼睛打了个喷嚏,一边流口水一边问红娘:今天有肉吃么?
红娘翻了个娇俏地白眼,过去敲门:“太玄无极的人又来了,说是今天就会给一个交代,你去么?”
朝今岁正在对着那半块吊坠出。
若非燕雪衣昨日恰好把这块东西抢了回来,她还没有半分线索。
——现在,这半块吊坠就是最大的线索,她一直觉得这个形状有种熟悉之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听见了红娘的声音,她打开了门,突然间问道:“红娘,你见过这个东西么?”
红娘凑过来一看:“喏,太玄无极的旗上,画着的不就是这东西么?”
她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了太玄无极的那个阴阳鱼的旗。
太玄无极的旗,自然有其来由,如果她没搞错的话……
应当画的是太玄无极的镇宗之宝!
朝今岁一愣。
她根本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因为夙家的补天石藏在地底下,她自然以为藏东西的地方都应该十分隐蔽,可都说灯下黑,没想到这回还真的差点被骗过去了。
她把吊坠收了起来,轻笑了一声:“走吧,今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另外一边,太玄无极的情况却没有那么乐观。
屋漏偏逢连夜雨。
昨夜一干长老彻夜未睡,商议对策,就惊闻禁地被毁。
整个太玄无极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了一个晚上。昨夜起,太玄无极的门口就停了无数的飞鸽,全都是听说了昨日之事,前来问询的各大宗门——就连玉剑盟都亲自问询,可见此事兹事体大、震动了整个修真界。
萍姑姑的传讯符一直在亮,怎一个焦头烂额了得?
早上,朝小涂被师春秋带出来的时候,就连太玄无极的普通弟子都忍不住狠狠瞪了朝小涂一眼。
师春秋深呼吸一口气,问道:“你对朝今岁了解有多少,你确定她今日不会对你发难?”
“外公,你放心,朝今岁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师春秋半信半疑,但是朝小涂说得信誓旦旦。
他一想也是:朝今岁狡猾是不假,但她也是个非常标准的剑修,原则性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