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琚在她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我从不盲目自信。”
言毕,他抬手施了个咒,凌乱的床铺顿时变得整洁如新,连同素荛黏黏糊糊的身子也清爽了起来。
素荛正要夸他两句,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你不是说你身体很虚弱,不足以运转法力吗?”
白琚说:“托你的福,补了一些。”
素荛眼睛一亮,“那你现在可以用治疗术了?”
白琚摇头,“方才整理时用完了,得再等等。”
……
她怎么觉得他在耍她?
素荛偶然间觉得,白琚还真的挺适合娶了紫瑟,去青丘当上门女婿的。狐族狡猾,他也狡猾,他若与狐族碰上,那是应了凡间一句老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这小小花妖,可斗不过他。
她狐疑地盯着白琚看了一会儿,见他面色仍然苍白得毫无血色,还是决定暂且相信他所说的话。她乖乖地将头埋在他胸口,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好”,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呼吸均匀地入睡了。
白琚看着在他怀中缩成小小一团的素荛,这个姑娘分明身份危险,在他面前谎话连篇,但从来都没有多少真正的防备。他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他可以轻易地除掉她,断绝所有后患,但他心里好像就因为她的不防备,存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侥幸。
素荛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霸占了整张床,她飞快地坐起来,在房内环顾了一圈,没见着白琚。然后她将目光移向了桌子,果然在上面看见了一张纸。
她眯了眯眼,想起白琚说这里可以是使用法术的,便懒得再下床,顺手用了一次隔空取物。
轻飘飘的纸落到她手上,上面也只写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尚有要事在身,需独自处理。速回,勿念。”
白琚把她抛下的时候还真是习惯于一声不吭,以至于她的脑袋里飞快地闪过了“用完就扔”四个字。
这时候他伤势和法力都不一定恢复了,能跑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