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琚回过身,隔着两步的距离看着素荛,“我不拉你起来,原因有三。”
素荛摆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其一,你欠缺常识,在朔都这地方开客栈的能是正常人?”
“其二,你修炼不精,那掌柜身上死气极重,多半已经魔化了,你却没察觉到。”
“其三——”
他停顿稍许,声音低了几度:
“你对谁都这么笑?”
素荛渐渐意识到为什么汝姬会把命搭在白琚身上了。
要命,真要命。
她蹬了蹬腿,“白公子,我真起不来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把我弄得腿软,谁就得负责拉我起来,快点儿,我们别在这破事儿上浪费时间。”
这姑娘倒打一耙的本事也算让白琚叹为观止。
白琚走过来,微微俯下身,向她伸出一只手,表情看起来颇有几分睥睨万物的倨傲。
素荛握住他的手,顺着他拉她起身的力道,撞入他怀里,头抵在他胸口蹭了蹭,“白公子,你闻一闻,是不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她抬起脑袋,煞有介事地吸吸鼻子,点头道:“不好了,好像是我家的。”
白琚嘴角一抽,“荛姑娘,你话本子看多了。”
素荛刚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又被白琚一句话毁掉了。
她很生气,直到之后在屋里检查的时候都还生着气,以至于她的动作有些粗暴。她力气本来就大,在琅边山的时候曾经不小心一拳打断过一棵足足三米高的树,这次随手一推墙边的柜子,就把柜子推歪了。
她不想让白琚见到自己如此彪悍的一面,正想心虚地将柜子扶回去,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墙角处……似乎有一根银线?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碰,“结界吗?”
话音未落,白琚扼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扯了过去。
松木的气息骤然将她萦绕,温和清澈,吸入鼻腔之中,又变得缱绻而懒倦。
近在咫尺的声音,牵引起耳膜的微微震动:
“血阵,不要碰。”
嘻嘻,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