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如果是棕榈花园的话,去她那边就算被拍到也没关系,毕竟他也住那里。
但若是在瑰丽酒店被拍到,那的确就不好解释了?
要不然说他来见杨宋歌的?毕竟是师哥师妹的关系,算了拿别人当挡箭牌不是她的风格。
祁妙认命地闭了嘴,又不甘心地转移话题,“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在拍戏吗?”
其实是有些想见他的,不如今晚去找他好了。
没想到他却说:“今天跟剧组请了假,在外面办点事儿,明天回。”
她脱口而出:“什么事啊?”
下一刻连忙改口:“没事没事,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以前看网上总有人发树洞说什么,男朋友很不喜欢女朋友问东问西,搞得跟查岗似的,那她刚刚询问他的行踪是不是就属于查岗?
这可不行!
正了正色,装成深明大义的模样,摆摆手说:“你去忙吧,我要去拍戏了。”
周行之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觉得她假正经真的过于可爱,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查岗是女朋友的责任和权利。”
“……”祁妙深吸一口气,“我不查!”
完了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丢下一句,“真的要拍戏了,今天有好几场,拜拜——”而后极其果断地挂断电话。
但好死不死,临挂电话前的前一秒听到了一声脆生生的女声似乎站在很远的地方,喊了一句“行之~”,下一秒,“噔”地一声,页面跳出,显示通话时间分24秒。
祁妙怀疑自己的听错了,没细想,握着手机又回到了蓝棚子里待着。
……
陈导已经回到了拍摄区,摆摆手招呼祁妙过来,“妙妙你过来一趟。”
她侧了侧身,平静地走了过去,见他搓着手,笑眯眯地说:“我刚刚去问了吴泽,他说你打戏那段不是他教的,你是学过吗?”
祁妙从容一笑,坦白道:“是啊,以前学过,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仿若经历了一个轮回那么久。
“真不错。”陈导继续夸,“李陵也跟我商量了,之后你的打戏咱们啊可以多加一点,我们找的群演都比较专业,完全可以跟你做好配合。”
闻言,祁妙目光动了动,心底浮现一丝激动和酸涩,你看啊,她从没就没有放弃过自己,哪怕换个一个身份,哪怕是在陌生的世界,她也一直在争取做自己,为老天给的新生命活下去。
人不能总是执着过去,人要向前看,遗憾肯定会有,但那也是人生,只要剩下来的日子尽可能的不留遗憾就好了。
“好!我都配合!”她握了握拳,笑了起来。
“咦,我才发现,祁妙你有小梨涡~”陈导目光一亮,指着她的嘴边的梨涡,“第一次见,挺可爱的。”
梨涡。
祁妙有些失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没说话。
这一打岔,又把之前想要问的话给遗忘在心底,祁妙叹口气,想着下次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细细问吧。
……
第一场戏中的第二部分开拍。
按照陈导的吩咐,加上吴泽的指导,在动作设计上,贴合了倒地的动作,要求群演们的围杀要保证流畅。
服化道老师给祁妙补了补妆后,随着一声有力地“开始”——
接着上一场的动作,袭去一位群演的后脖颈后,群演惨叫一声霎时倒地。
周围的人停下动作面面相觑。
“你们在等什么?”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郜台山庄的古老门内传出,紧接着他又说:“摇铃,多日未见,水平未见长啊。”
悠悠地夹杂着嘲讽。
镜头拉向她的侧脸,嘴角平平,眉头却轻微地动了动,目光一顿,剧本中写着,在老者话音刚落之时,摇铃手中的匕首如飞刀般钉在了木门上。
但由于加了细致的打戏后,这段临时调整,需要她用匕首捅进组里的黑衣人的心内后拔出,将带着血的匕首射出去。
霎那间,她转了一圈,手臂一伸,翻身而起,众人就在这时围了上来,她面无表情,满目的麻木不仁,猛地截住其中一位群演的手腕,而后飞快地腾出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扣住群演的肩膀,将群演摁在地上,手臂翻转,镜头再次拉进,她勾唇讽笑,可笑容未达眼底,下一秒匕首狠狠地扎向了群演的胸口。
叮铃铃的铜铃声像黑白无常的催命招魂幡。
那枚匕首是特制的,向下扎的时候会自动收缩进手柄,顶破了手柄内的血浆包,从而滋出一股血浆。
导演组屏息地看着这一幕,行动力、流畅度特别到位,她的动作一点都不像多年前学过的,找不到一丝一毫地生硬。
反倒是鲜明对比下,群演的表现就有点吃力。
在众人以为她会躲血浆时,陈导握着扩音机准备喊“咔”,却眼睁睁地看着祁妙就那么定在原地,任由血浆溅射到自己脸上,眉头都未动一下!
宛若一个沾了血的玩偶,她整个人加上这套异族的妆造,更突显出一股诡异的鬼魅。
特别吓人。
大家大气不敢喘,祁妙抬手拔出匕首,飞快地朝郜台山庄的门厅钉去——
陈导连忙喊了:“咔!”
那枚匕首本身就没有镶嵌的能力,是道具,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咣当」。
王悦屏息着,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想哭,她跟了祁妙这么久,有快2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几个月前祁妙性情大变,但也逐渐熟悉了起来发现她其实也是一个可爱又直白的小姑娘,但这一次却感觉陌生。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祁妙,那个血她看着都恶心,她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实在是让人不敢置信。
陈导拿着扩音器:“可以了,下一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