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鼓起了腮帮子,像一只胀气的毒河豚。
谁碰她,她就要毒他一下。
她的好闺蜜周周就充当了这个被她毒的对象。
奚言打断她:“我是今天来的。”
但很快,她编不下去了——
她诚实地卸了气,拔了毒刺,没了毒素:“但确实也没睡上。”
“不会吧,昨天你都在我们面前那样说了。”喻乔不相信:“回去之后,他还能放过你?柳下惠吗?他?”
奚言懊恼地垂下了脑袋。
唉!
原来,不止是她,大家都没有失忆。
没有一个人喝到了断片。
好了,现在他们这一群人都知道了,某一天晚上,许泽南跟她亲热,他起反应了,但他又没能得到解决。
怎么会如此?
她怎么会把自己陷入如此社死的局面?
奚言硬着头皮回答:“好像是泡泡又醒了。”
但那以后的事情,她是真的不太清楚了,因为她真的睡着了,除了……擦身体那段……
唉,怎么又想起来了?
林周突然就笑起来,笑着笑着,她捂着肚子说她笑得肚子都疼了:“哎呀,我们家泡泡,怎么这么会醒呢?他是掐着点儿醒的吗,次次都是醒到他爸爸的痛处。”
奚言破罐破摔,突然一下释怀了,就对打趣免疫了。鸵鸟法则,改变不了环境,那就适应环境。
行吧。
说服了自己的奚言,还能回复林周说:“你肚子疼不一定是真的,但我肚子疼是真的,因为我大姨妈来了。”
但林周可能是又想被毒刺蜇了。
她扯着嗓子,朝着男人堆里喊一句:“南南,你家言言肚子疼,姜枣茶还有没有了?”
男人堆里静悄悄的,没人理她们。
林周悻悻闭嘴。
冒犯了。
霸总可不是舔狗。
……
一会儿后——
奚言主动打破了这个尴尬,她反问林周:“那你呢?你们家段段回去给你喘个够了没?”
林周回忆了一下昨晚回去那次和今天早上的那一次,段段更卖力了,但就是一声都不肯吭了。
林周摇了摇头。
“他觉得难为情了。”
话题转着问。
林周问喻乔:“那乔乔你呢?”
喻乔可能是没想到自己会被问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下下。但都是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了,她有丈夫,承认一下有性生活,也没什么难的。
她天性委婉一些,尤其是清醒的时候。
喻乔声音有点低,但表达得她想应该是清楚的:“大概退房的时候,他会需要多付点费用吧。”
另外两个女人听明白了——
窃窃笑了起来。
林周揶揄:“你们连那个都没有准备?”
以前,喻乔也准备过,但后来都过期了。
她也就死心了,没再抱有过奢望。
直到,昨晚。
篝火将喻乔的脸照得明艳:“谁会想到出家的和尚,他有一天也会想要还俗?”
……
三个女人的话题聊到这儿,就停住了。
篝火在铁皮箱里熊熊燃烧,火光将眼前的世界照亮,映着远方的夜更黑更浓更深沉了。
她们都有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