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洞察力, 怪不得各大车队都争着抢着要。
费南雪悄悄竖起了拇指, 米兰挽住她的手臂, “走, 去迎接我们的英雄。”
今日的排位赛结束,薄暝为正赛做准备,休息停练,和队伍开策略会。
费南雪听说后,主动在后厨准备了开会时的茶水点心。她亲自送去会议室时,房间里响起啧啧的声音。
米兰带头起哄:“哎哟,辛苦老板娘亲自给我们送茶点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区别对待啊。”
她勾着脑袋去看,果然看出了端倪。
费南雪给薄暝的那杯咖啡上,有一只鹦鹉的拉花。而其他人的咖啡上都是繁复精致的拉花。
米兰啧了几声,薄暝却坦然接过,“没办法,有未婚妻的人就是比你们幸福。”
同事们气得吱哇乱叫。
还别说,这个车队除了薄暝,大多数人都是单身。
唯独坐在薄暝左手旁的祁宋笑而不语。他不在乎,反正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费南雪也习惯了这种队内氛围,她送完茶点准备离开。她离开会议室,一并将薄暝关切的眼也关在了里面。
米兰低声问:“怎么,现在什么进展了?”
薄暝轻笑:“如你所见,人追我追得正起劲。”
他那副自大的嘴脸看起来真的让人牙痒痒。米兰拿起一块小甜点放在嘴里,甜蜜的滋味浸润人心。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费费是怎么能忍受你这种狗脾气的。”
薄暝耸肩,“你这是得不到所以要诋毁。”
米兰露出恶心的表情。
真的,薄暝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差了。
太!差!了!
费南雪做好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后,准备先行回海城的酒店休息。她刚走出阿瑞斯的工作区,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那两道人影过于熟悉,让费南雪想忽略都难。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掉头离开,或者是根本不想看。结果她低估了自己的应对能力。
现在再看到费高齐和安晴,她竟然毫无波澜,甚至有种看陌生人的感觉。
那些经年累月的磋磨和忽视,那些让她痛苦的岁月,再遇到薄暝之后,都变成可以忍受的事情。
就连眼前的人,她都不想花力气再恨。
费南雪从两人面前路过,连眼都没有多给一个。反倒是费高齐先沉不住气,挡在了费南雪面前。
“你好能干啊,不接电话不回国,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费高齐质问到。
费南雪停下脚步,抬眼看他。
费高齐好像在短短数月里老了不少。原本满头黑发的他也在两鬓上冒出了零星白发。衣着倒是一如既往的讲究,只是袖口和领口上磨出了毛边。
他常盘的星月手串还挂在脖子上,不过没有往常那般鲜亮,倒是有种黯淡的颜色。
她听林罗说过,利卡酒店经营不善,银行贷款还不上,费高齐和安晴拿了老宅去抵债,两人搬去了一个老破小居住。
想到这里,费南雪唇角微弯,勾出了笑的弧度:“那还不能死。起码我得看看你们现在活得有多糟糕才能彻底安心。”
费高齐和安晴齐齐一愣,半天没说出话。
在这两人的眼里,费南雪是安静且压抑的。她不管被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甚至有些懦弱,连狠话都不会说。
所以,他们挑了这个时间点来找费南雪。就是想捉到落单的她,从她手里再捞几个钱出来。
可费高齐没想到的是,现在的费南雪一改之前的面貌,让他有点意外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吗?”费高齐问。
“没有。我眼里只有两个帮凶,一个帮凶,一个帮凶b。你们拼了命的榨干受害者,最后还要反踩一脚。哪里有爸爸呢?”
费南雪声线温柔,眼平静。如果她是歇斯底里地吼出这番话,那费高齐还会跳脚对骂。
可就是因为,此刻的费南雪太平和了。那种平静下好像藏着一种诡异,让费高齐压根儿摸不清她的意图。
“你……你胡说什么东西?”安晴急了。
“我怎么算是胡说呢?”费南雪转过视线,往安晴的方向走了两步,“您当年怎么从我手里抢过利卡酒店的,我还记着呢。您以为把证据消除了就是合法的吗?”
“鬼扯,利卡酒店明明就是我的!”安晴吼到。
“是啊。那我们法院见。我已经找人整理了多年来的资料记录,您等着法院传票吧。别用嘴巴说话,用证据说话,好吗?”费南雪垂眸看她,语气淡淡的。
安晴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盯着费南雪。费高齐先嚷起来了:“你说什么东西啊,利卡酒店是白英给我经营的,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背后有薄暝撑腰就了不起,他又不是薄越那样的名门小子,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私生子罢了!”
话音落下,一声轻笑传来。
“还有什么关于我的八卦吗?我还蛮想听一听的。”薄暝说。
费南雪蓦然转身,男人披着队服抱臂站在不远处,他身姿挺拔,色清冷,仿佛万事万物都没法儿让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