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来,忍不住偷偷在被子里蹬腿。她将手机撇到一边, 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说的是实话没错, 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费南雪翻来覆去, 怎么都睡不着。刚要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悄悄浮现薄暝抱着她上车的画面。
就怎么说呢,她害羞到想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在快要睡着之前, 费南雪迷迷糊糊有了个想法:不能她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也要让薄暝睡不好觉才行。
*
隔日,白英一大早就给费南雪打了电话,说下午要来看看他们。白英说:“我买了很多海鲜, 到时候姥爷给你露一手!”
乐呵呵的声音感染了费南雪,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下楼做早餐,遇到了很久不见的贝塔和伽马。两人的意外到来让费南雪更高兴,贝塔主动说:“老板娘, 今天还有一个人要来。”
“阿尔法也要来?”她猜测到。
贝塔笑了笑,“那不是。傻大个就是留守江城看家的。”
费南雪思来想去,不觉得自己还认识什么人。她摇了摇头, “真的猜不出来了。”
“你再逗老板娘, 等会儿老板下来给你一拳。”伽马说。
贝塔对着嘴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哪知身后传来了薄暝的声音,还有一双拳击手套撞在一起的闷响。贝塔一个机灵, 缓慢转身, 对上薄暝那张拽脸。
薄暝将拳击手套扔了过来, 贝塔被迫接住。然后他勾了勾食指:“过来挨揍。”
贝塔忙不迭将手套扔给伽马, “老板,这位更抗揍。他防爆警察出身,又拿过拳击奖,怎么不算厉害呢?”
薄暝慢悠悠哦了一声,说:“那留给我的未婚妻揍吧,毕竟,他知道分寸。”
被迫卷入战况的伽马很想给贝塔一脚,但毕竟老板在这里,还是算了。忍耐是王道。
薄暝带着费南雪去了社区健身中心,这里有个很大的拳击台。薄暝先带着贝塔上去热身,费南雪被伽马领着学习一些基本知识。费南雪听不到两句,眼就忍不住往台上瞟。即便伽马挡在费南雪面前也无济于事,她总会偷偷转动眼球,准确锁定薄暝的方位。
开赛车的薄暝她见过,那份魄力和决断让人心生佩服。打拳的薄暝她第一次见,可她站在这里只觉得,她也不想成为薄暝的对手。
他的眼太锐,出手太果断,甚至连虚晃一枪的假动作都让人忍不住叫好。他好像很懂贝塔的防御战术,所以更是拳拳到点。贝塔被打得是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脱了手套求饶。
“哥,我错了。我真的打不过。”贝塔举高双手。
费南雪更加确定了,他的保镖绝对不是保护人身安全的,是拉架的。
第一次看到保镖打不过正主的戏份。
费南雪偷笑,却冷不丁被人捉了胳膊。薄暝探出身子,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八角台上。
她欸了一声,薄暝凑了过来。他的身上刷了层薄汗,皮肤透出蜜一样的光泽感。活动之后肌肉充血,露出来的胳膊和肩膀线条格外好看。
薄暝说:“伸手。”
费南雪脸上一红,干吗?这是摸肌肉吗?
她颤颤巍巍伸手,刚要触上他的肩膀,男人捉回了她的手往手套里戴。
费南雪:……
果然是想多了,即便是未婚妻也没什么福利的样子,薄暝真是个大直男!
戴好了一只手套后,费南雪在薄暝的肩上捶了一下。薄暝没个防备,被她捶得一愣。他那双锐利的黑眸看过来,眼底透着疑惑。
费南雪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故作浮夸地吹了下手套:“看看你系的手套牢不劳。”
贝塔和伽马在后面偷笑,敢这么对薄暝的,大概只有老板娘了。
费南雪系好了手套,和薄暝分站两边。薄暝问:“刚才伽马教你的,都听清楚了?”
“没有。”
薄暝顿了顿,什么时候好学生不听课了?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动了动脖子,“那你记得什么?”
费南雪小步上前,一拳对准他的胸口。薄暝反应很快,将她的拳头打掉。他的动作不大,更算不上重。可费南雪就势歪倒在地,还小小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薄暝立刻摘了手套查看费南雪的情况,就在这个空隙里,费南雪伸手,手套对住了他的心脏处。
一记漂亮的绝杀。
薄暝扬眉,眼里透着难得的意外。他一手搭在她的手套上,凑近看她:“还学会耍诈了?”
如此近距离对上他的黑眸,费南雪不仅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感,还有一种勾引暗藏其中。看得久了,费南雪觉得自己的意志力都要涣散。
她努力抢回自己的智,对薄暝说:“不是。”
“这不是耍诈是什么?”他质问,又凑近了些。
出汗之后,薄暝身上的薄荷青草气息越发明白。她偷偷嗅了嗅,忽然想到了一种说法。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而且会被吸引。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上这种薄荷青草的气息了?
费南雪抬头看他,眼落在他脸颊上的小月牙伤痕上。她翘起唇角:“这应该叫,好好审题然后钻空子?”
薄暝哧笑一声,好似想起了什么。他一把将坐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举着她的胳膊:“行,胜利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