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走过来,再度扯住了她的头发,「温星,你不觉得你真的很可怜吗?」
「……可怜……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沉子夜会主动接近你,甚至帮你吗?」她轻笑一声,「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你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虫罢了。」
温星瞳孔猛地一缩。
「但我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正义就是了,真无趣。」她撇撇嘴。「不过,看到你因为他的施捨而开心成那副德性,真的是件很搞笑的事。」她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蛋。
温星此时的心脏跳得飞快,她张了张嘴,艰难地问道:「……什么时候?」
陈瑜蹙眉,「你在说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瑜勾脣一笑,残酷地给了答案,「就在他帮你搬桌椅的那天。」
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像是所有最不堪、最丑陋的一面被人血淋淋的扒开似的,她最后一丝的自尊心也碎了。
她没有想过,沉子夜竟然在这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
内心深处的自卑感瞬间排山倒海般的将她淹没。所有的温柔关心,此刻全成了笑话。她不晓得以后该如何坦然的继续面对他。
她红着眼眶,颤声问道:「是你说出去的吗?」
陈瑜仍旧一脸满不在乎,「是啊,怎样?」
下一秒,温星像豁出去了似的,不管不顾的扑上了她。
陈瑜尖叫,一边躲闪她的攻击,一边死命扯住她的头发。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你这个经病!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啊!」
「是!我是疯了!但再怎么样都没你疯!」
很快,温星便渐渐不敌对方,猛地又被推到了墙角。
「住手!」
愤怒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惊惶从厕所门口传来。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两人皆瞬间停下动作,讶异的看向了来人。
「沉、沉子夜!」陈瑜显然非常惊慌失措,「你、你怎么会在这?」
沉子夜黑着张脸,暗深的黑眸里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他紧抿着薄脣,不发一语的走到了温星面前,蹲下身拿出纸巾替她擦去额角的血渍。
看着纸巾上鲜红的血跡,他的眸色更深了。
他将手上的卫生纸通通塞进温星手中,然后站起身一脸冷然的看向陈瑜。
陈瑜还在慌张,「你……你怎么还没回家……」
「滚。」
「……啊?」
沉子夜看着她,一脸不耐,「我叫你滚,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