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演出当天,一直到中场休息都还算顺利。
「上半场状态不错,真不愧是我们的『戏』花大人。」身为男主角的赖平竖起大拇指称讚。
她回以一笑。有这么稳定的演出多亏训练的成果,韩倾言说过:「台上只有角色,没有自我。」抱着这份心,她好像真的能跟角色融为一体,去经歷他们所经歷的事,自然也就没这么紧张了。
「下半场第一幕就是你的囉,加油!」她对他点点头,准备换下一幕的礼服。
「小心!」在她身后的照明灯突然落下,赖平急忙将他推开,却造成他的脚被玻璃碎片刺伤,鲜血顺着小腿蜿蜒而下,彷若一朵盛开的血玫瑰,染红幕后一方。
「赖平!你怎么样,站得起来吗?」在她蹲下去检查伤口时,其他人也发现异状过来帮忙。
他试着动了动脚,小腿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痛苦出声。
把他送上救护车后,他们临时开会讨论应该怎么办。
「下一场就是舞会了,没有人有背女主角的台词啊!」
「不然临时换人上去?」
「不行。」她冷冷地打断,其他人也都低下头。
他们比谁都知道一个毫无准备的演员比一个透明人更能毁掉一齣戏。
「我自己来。」下一幕是舞会,自己一个人跳舞应该不会太出戏……吧?
「但问名字那段怎么办?」
她的额边急出细汗,「先跳过吧。」
只剩三分鐘了。
布幕拉起,她忘我地接受隐形人的邀约,翩翩起舞,一席水蓝长裙衬的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裙襬随之摆动,彷若一条原本静謐的河在向世人展现它的存在。
她感受到台下细微的交谈声,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一心沉醉在音乐和舞步。
在转圈的动作时,有人拉住她在半空中的右手,她惊讶地瞪大眼睛,「韩……」
她意识到不对,连忙把要脱口而出的名字截断,她现在还在台上,还在演出。
韩倾言上下打量她,清秀的脸庞上了淡妆,显得更加清丽脱俗,他抿着唇,忍住把面前人扛回后台的衝动,尽责的跳完一支短暂的舞。
「等等,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他目光繾綣温柔,好像是真的把她刻在心头,要爱她一生一世,连在台上的她都差点沦陷在他的温柔中。
她奔跑着,但并没有掉落玻璃鞋,王子没有任何方法能找到她,而回到家的仙杜瑞拉收集所有继母虐待的证据,把爸爸的遗產夺回来,将继母和两个姊姊扫地出门,最后一幕是她换上最破烂的那套衣服进宫去找王子。
「你是舞会的女孩。」王子不顾她满身脏污,衝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也顺着这股力道,背对观眾做了个借位的吻,没想到韩倾言的眼中突然从满目温柔,换成平常的狡黠,搂着她腰的手一用力,她便吻上了他的唇。
从观眾的角度看就像她在霸气的宣示王子是她的人一样。
当然,从后台可以看到他们不是借位,而是真正地吻在一起。
慕落,剧终。
观眾席响起满堂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