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香霸道,喝完舌头都嚐不出别的味道了。」
牧野看了看桌上点心,花前只动了沙拉,大着胆子问:「清茶门都吃素吧?」
花前表情不变,眼却锐利起来:「牧野小姐真能干。」
「求的不就是知道吗?」牧野感受到花前眼的压力,保持一派轻松的不经意:「三千院里的师傅都是清茶门的吗?」
「不是。」花前低垂着眼说:「牧野小姐,我也不和您绕圈子了。我不知道您的委託人是哪路大,也不知道什么古董盒子。若想交个朋友,聊天倒也无妨,但您背后的人我连面目都不知道,问的又是有关故人的私事,我真不好说。」
「委託人我的确无法透露,你说的我都懂,让你为难了。」牧野眼珠滴溜一转:「要不这样,清水门收徒弟吗?」
花前脸色终于一变:「你?」
「欸,我!」牧野把脸凑近一点花前,花前不由自主往后挪了一点。
「为什么?」花前按下浮躁。
「这里头没有委託,是我自己的事,也不关朱先生什么是,就是我想入教。」
花前苦笑摇头:「您还不是为了查案。」
「是这样,但有部分原因,是关于我自己。」牧野故作秘的说:「我觉得我可能被用来给人换根基了。」
花前扬眉不语。
「你看我这个人,除了身体健康之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能。可是,你也说过我气质好对吧?我这辈子人人都说我气质好,但除了不是个文盲之外,我要学问没学问,要品位没品位,还是个孤儿也没什么家教可言。」牧野字字诚恳把自己贬到泥里:「你说这气质要嘛是被不小心换给我了?还是忘了没换乾净过去?」
花前依然垂目不作声,双手握着茶杯。
牧野听着别桌的人天南地北聊天,平常这个时候,咖啡店里不外乎是聊保单搞直销的对话,像她这样自告奋勇进邪教的大概不多。
「您是想换根基?」茶都冷透时,花前问。
「我不奢望换,哪怕原本是我自己的,也拿不回来吧?不换归不换,但也起码要搞清楚发生过什么,我也想知道自己原本是怎样的人。」
「容我问个假设性的问题,要是您知道自己应该是另一种人,可会做那种人应该做的事?」
「看什么事,太虚幻啦!我怎么知道呢?」
「您还记得我说过,总有些比较矜贵的愿望,需要更多慈悲。想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人,这个愿望倒也不落俗套。」花前看了看窗外:「把生辰八字给我,您给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我晚上查好了发给你吧?」
「好,我会再给您回覆。」
「尽快可以吗?」牧野不好意思一笑:「我最怕等待,像是考试等放榜,把我这小心脏熬得好苦。」
花前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我先回去照看我妹妹,等我消息吧。」
人走茶凉,牧野深深讚美了自己真是机智,此路不通就另觅蹊径,能不能进清茶门其次,但这下落实了花前就是清茶门里的人,算是有斩获。
至于生辰八字,花前大概没结交过几个孤儿,孤儿哪能知道自己确切八字。
就算邪教真的邪门,牧野想着自己编的八字没一撇,也没办法给自己下降头、打小人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