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玩的男生们在惊吓中从滑板上落到水里,不过没了电力供应,浪也停了,也没什么生命安全。
只是太暗了,他们的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黑暗。
吕卫阳喊道:“大家不要担心,刚工作人员来说是跳闸了,很快就来电了!”
男生们不断应声。
只是等电一来,吕卫阳却发现刚刚还在岸边休息的柏宴不见了。
“你们谁看到阿宴了?”
“没看到啊!”
“宴哥怎么不见了?”
柏宴开着摩托,行驶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头盔面罩上,他的眼眸黑沉沉的。
周身像是被一层又一层浓重的黑雾裹挟,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只能不断在灰暗中禹禹前行。
五岁那年,他曾被连环罪犯绑架过。
这罪犯是个仇富者,柏宴也不是被他绑架的第一个人,那之前已经死了好几个,大人小孩都有。
这个罪犯很善于反侦察,多次主动提供线索,又把警察当猴耍,警方迟迟都没将之逮捕归案。
他喜欢在杀死人质前,将人质狠狠折磨。
柏宴在被折磨了三天三夜后,被吊在一个密闭的容器里。容器连通水管,水位会不断涨高,警察需要在柏宴被淹死前,找到他被绑架的位置。
而往往当警方找到地方,都会晚一步。
这是罪犯计算好的,就是要让警方和家属感受到一线希望后,再度彻骨绝望。
罪犯却早在警方到来前,逃之夭夭。
小柏宴知道,他只能依靠自己。
他在罪犯不注意的时候,往嘴里藏了一片碎玻璃,他需要在水位没涨到鼻子前,用这块唯一的武器隔断手腕捆绑的绳子。
这对一个五岁小孩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他没有别的生路,他的口腔满是被利器割破的血液,但他无法喊痛,他要抓住最后的活命机会。
在水渐渐没过脖子的时候,窒息的绝望压向柏宴。
生死一线的时候,他隐约察觉到,这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痛苦了。
同样的事,他好像经历了无数个轮回。
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
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你们到底希望我等谁?
谁,我都不想等。
我想要的是解脱。
不要再轮回了。
…
柏宴不知不觉行驶到学校附近,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只是本能地选择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摩托车前灯照到了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人影,白色外套,白色的伞,白得发亮的手,在黑暗中仿佛一只会发光的灯泡。
洛嘉在晚自习上做完一套卷子,看外面下了雨就打算提前结束回家,还好他书包里常年放着备用伞。
刚出学校门,就听到熟悉的轰鸣声,洛嘉感觉到一阵刺眼的光线,抬手遮住了眼。
虽然奶奶回来了,但发生过的事,不会这么快愈合。
洛嘉想都没想,就要快速离开。
身后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穿过淅淅沥沥的雨幕,传到洛嘉的耳中,有些失真。
“宋恩霖!”
洛嘉的手腕被牢牢扣住,像是不抓紧就会飞走一样。
摩托车的灯早就关了,来人脱下了头盔,洛嘉被来人那窒息到透不过气的眼眸给钉在原地。
雨滴零星打在伞上,晶莹的水珠顺着伞沿掉落。
两人隔雨相望。
“你去哪里?”
第章 ch.
洛嘉怔了下, 这是什么问题。
“我当然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