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云枝加快了剑法,老者的身形逐渐慌乱迟钝起来,几个回合下,老者竟然干脆爬上了房梁。
“佛门重地,岂能杀生!祸哉,祸哉啊!”
沉云枝见他躲起来,便收回剑,吹了吹白泽身上的尘灰,漫不经心道
“老道士,别装了。我方才没用一分灵力,我若想杀你,易如反掌。”
老者冷哼一声,大声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你若不下来,我便立即杀了你敬佛。”
沉云枝面色冷淡,毫无波澜的话竟让人心生寒畏。
说罢,她一记灵力弹向房梁,将人给震了下来。
屁股着地,老者吃痛一声,不满地嚷嚷
“为老不尊!你,你这个家伙!”
沉云枝无视他的话,走到碎碗旁,手指粘了一点残水,放在鼻尖闻了闻。
无色无味,却能明显感知到里面暗含的毒性。
“老道士,你这碗里装的是什么?”
“…额…水,是仙水。”
沉云枝冷笑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老者身边,白泽架在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隐约要碰到他肌肤。
“唉唉唉…仙尊饶命,这真的是仙水…只是,只是含有一点点儿毒性罢了。”
“那你是谁,为何会在这?”
清冷的眸子危险地盯着老者,老者似笑非笑,额头上布满了沟壑纵横般的皱纹,两鬓花白胡须一直延伸至下巴,双眼却闪烁着不明的亮光
“老朽在这等候仙尊已久。”
沉云枝收回白泽,仔细端视老者的情,没有发现一丝异样。
“等候已久?”
老者哈哈大笑,撩起破烂的道服,化为一阵烟雾飘渺在空气之中,疯疯癫癫道
“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啊,仙尊。”
沉云枝色复杂,盯着那弥散的烟雾,若有所思。
方才难怪她识探不出来他了,这种无形的顿化之术是何方门派?她怎从未见过?
系统在她脑海里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
沉云枝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隐若现的烟雾缭绕在房梁之上
“一切皆为虚幻,不可说,要仙尊自行顿悟。”
说罢,烟雾之中,贡台上又多了一碗仙水。
“仙尊,若想知道,便喝下它吧。”
不再犹豫,沉云枝拿起碗一口闷下,辛辣刺激的灼烧感传入肺腑,半晌后,却毫无一点儿反应。
……
“…这就是你说的‘自行顿悟’?”
老者一愣,自我怀疑地喃喃道
“不,不可能啊…这就是师父给我的‘追忆’啊?”
说罢,人形又显现在庙宇里,他颤颤巍巍地拿起碗,凑在鼻尖闻了闻
“哎呀…哈哈…弄错了弄错了…这,这是老朽的酒…哈哈哈…仙尊再喝一碗吧…这次绝对没错。”
沉云枝面无表情,可额头上却布满了黑线,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者,身侧的白泽发出清脆悦耳剑鸣声,声音犹如千年冰湖中的极寒道
“白泽许久未见血光了,不若就拿你来祭奠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