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急忙捂住嘴,不敢再叫,可是腿部却痛入骨髓,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淌落,看起来分外恶心。
李钦载笑吟吟地望向中年男子,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杀机毕露。
中年男子吓得一激灵,急忙道:“我说!是,是我们主母的意思。”
李钦载挑了挑眉:“崔家家主可知此事?”
“主母令我们来渭南县时,崔家家主似乎并不知情,我们出门后便不得而知了。”
李钦载皱眉道:“你们主母刚嫁进崔家,敢瞒着夫君家主这么干,她不怕被休么?”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
李钦载看懂了他的表情。
是的,这位后妈还真不怕她夫君,因为她的背后是太原王氏。
虽然王皇后被废,太原王氏已风光不再。但千年门阀的底蕴和势力,却不可能一夜之间消散的。
王氏仍是王氏,无论经历多大的暴风骤雨,千年门阀根深蒂固,它的根茎已深深扎在土壤里,轻易不会倒下。
李勣撼不动它,李治也撼不动它。
李治和武则天用了一生的时间和精力来削弱这些世家门阀,到死都没有削掉,可见这些门阀的势力多恐怖。
青州崔家虽然也是五姓七宗之一,但比起太原王氏仍略逊一筹,嫁进崔家的王氏显然比较强势,李钦载那位未谋面的老丈人估摸拿捏不住新夫人。
李钦载多少有了几分释怀,还好,老丈人不知情,是王氏的决定,至于究竟是那位后妈一个人的决定,还是太原王氏家族商量后的决定……
不重要了,总之,麻烦找上门了。
世上最不可能化解的仇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虽然妻子没被夺走,但有人惦记也不行。
李钦载蹲下身,笑吟吟地看着二人,缓缓道:“天底下是有规矩的,主是主,仆是仆,奴仆敢对主人无礼,那就是坏了规矩。”
“二位,规矩是不能坏的,无规矩不成方圆。让我未婚妻另嫁他人的事,你俩只是传话的,我不跟你们计较。”
“但你们对崔家小姐无礼,必须要惩戒,否则天下的奴仆有样学样,我们这些权贵人家怎么办?此例不可开,此风不可长啊。”
“哦,对了,还有,你对我儿子很不礼貌,我很不高兴,我李钦载的儿子,还轮不到一个下人来教训。”
中年男子吓得脸色苍白,腿部钻心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的恐惧。
李钦载的事迹,太原王氏多少听说过一些,毕竟是仇人的儿孙,对李家的上上下下还是多打听一些的。强牺pddxsw.读牺
无论是曾经那个混账李钦载,还是如今领军灭一国的李钦载,都是二人惹不起的狠角色。
他们二人今日来甘井庄传话,知道李钦载没在庄子里后,对崔婕的态度才倨傲起来,万万没想到,李钦载突然回庄了。
若知今日诸事大凶,打死他们也不敢对崔婕摆脸色,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王氏主母的面子,帮自家的主母给这位继女来个下马威而已,谁知下马威搞得拖泥带水,自己的命也搭上了一半。
“李,李家少郎君,我二人只是奴仆,死不足惜,可奴仆也是太原王氏的奴仆,打狗也要看主人,还请少郎君三思。”中年男子忍着痛苦咬牙道。
李钦载笑了:“呵,痛成这样了,思路居然还很清晰,还知道搬出后台让我投鼠忌器,太原王氏不错,养出的下人也是又刁又狠,刚给崔家小姐摆了脸色,现在又威胁李家少主人,啧,有种!”
中年男子大惊:“少郎君,小人绝非威胁……”
话没说完,李钦载已站起身,脸色愈发冷峻。
“刘阿四,将这二人抬上马车,派一队人送去青州崔家。”
刘阿四刚要抱拳领命,李钦载却紧接着道:“到了青州崔家的大门外,你当着崔家人的面,把这两个恶仆的手脚四肢全打断,然后再转告那位崔家新夫人一句话。”
“敢挖我李钦载的墙角,我放火烧了王家,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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