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等掌声停下来,跟他们说:“我听到你们当中有人见到身后这些坟墓发出的惊呼声。你们得知道,面前的这座高耸的石碑,是无数战士的鲜血和灵魂铸就的大禹岛的定岛石!”
“在这座英雄碑后面,是无数个无名墓碑。他们是咱们大禹岛的奠基人、是海上公路的造就者、是迹的创造者。有了他们,才有了咱们大禹岛的今天。”
花芽坚定地目光看向那一片长眠之地,问:“你们害怕吗?”
听到了大声的“不害怕”“不怕”等回答以后,花芽哽咽了一下,仿佛看到了那天与顾听澜一同站在这里的自己。
只有真正的对军人包含着理解的人,才会当仁不让地说出“不害怕”这三个字吧。
花芽带着敬意与缅怀道:“不害怕是对的,他们生前保护着我们,牺牲后,长眠于此,也会在这片土地上保护着我们。”
花芽说了许多关于烈士们的事迹,感动了不少家属。其中不少流着眼泪,把这些片段记在心里。等到他们有朝一日也成为大禹岛的“元老”时,他们也要把这种精传承给后面的家属们。
.
花芽回到家,身后跟着鲣鸟首领,棉帽上是小肥雀。
小肥雀叽叽喳喳跟花芽告状,鲣鸟首领上次找到顾听澜以后,发觉了它的秘密武器,专门用粑粑来攻击别人。
小肥雀恶心它,跟花芽说,让花芽好好管管它。鲣鸟首领要是不听话,就让花芽不给鲣鸟首领好吃的。
花芽左劝劝、右劝劝进到屋里,电话里正好响了起来,花芽以为是北京的电话,飞快地跑过去接电话。
没想到,对面拿着话筒的人是张安安。
张安安在电话里兴奋地说:“二姐,是你么?”
花芽笑着说:“小安,你这么高兴,是发生什么好事情么?”
张安安抓着话筒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但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你。”
“那你说呀,我想你跟我分享。”花芽坐在沙发上,听着话筒,看着一身军装的顾听澜和打扮妥当的小瑶瑶、王天柱一起下来。
花芽歪歪头,继续听着电话,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都打扮好了。
张安安在电话里说:“就是这次开学前的摸底考,咱们县跟隔壁黄冈、黄陂三校联考,我、我考了三校理科第二名,跟第一名就差两分。”
“哇!小安,你实在太棒了。”花芽高兴地站了起来,捂着话筒跟顾听澜说:“小安三校连考第二,就跟第一名差两分!理科,理科!那两所学校都是重点高中,小安真厉害!”
顾听澜还没说话,王天柱说:“这脑袋瓜子不错啊,要是联考能考到这样的分数,上上海医科大学没多大问题吧?”
顾听澜很确定地说:“只要思想不滑坡,板上钉钉的事。”
花芽在电话里跟张安安说了,张安安说:“我们班主任也是这样说的,还要求我不要早恋.我哪有那样的心思,我只想着赶紧上大学,当医生!”
花芽又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一会儿,张安安通电话的时间有限,挂了电话,花芽问他们:“你们打扮成这样要干什么?”
顾听澜说:“照全家福庆祝庆祝。”
花芽说:“庆祝什么?”
王天柱从楼梯上走下来,把顾听澜替花芽找好的外套扔给她说:“总不能庆祝我明天要走吧?”
花芽怔怔地看向顾听澜,顾听澜说:“北京来电话了,是我接的。咱闺女很‘遗憾’——”
花芽皱着眉,走到小瑶瑶边上,给她一个安慰的抱抱。
结果顾听澜说:“很‘遗憾’她年纪小小就要为国做贡献了。北京航天航空大学后年在海城这边开个研究试点,到时候要咱闺女进去直接读大学少年班。”
花芽低头看着小瑶瑶说:“就谈了两个小时,你就能上大学啦?”
小瑶瑶还不太理解大学的意思,但还是说:“麻麻,我也要成大学生啦。”
顾听澜说:“这两年要把基础打好,北京会有两位老师过来跟踪辅导她的学习。除了文化方面,体能方面也会辅导,以求用最灵光的脑袋瓜子开飞机。”
花芽要高兴疯了,抱着小瑶瑶就开始转圈圈:“你真棒,好孩子,妈妈真的为你骄傲。等以后你开飞机,妈妈一定第一个去坐。”
小瑶瑶抱着花芽的脖子说:“麻麻,我知道你很高兴,可是你再转我就要晕了。”
等被妈妈放下来,小瑶瑶都站不稳了。王天柱及时伸出手,把小瑶瑶扶着。小瑶瑶走了两步抱着小矮树走不动了。
花芽问顾听澜:“那小瑶瑶以后摘月亮的事?”
顾听澜笑道:“飞行员这方面八字刚有一撇,就看她以后自己的表现。毕竟女飞行员少有,女航天员举世无双啊。”
小瑶瑶缓过来了,蹦跶到他们面前说:“我要做天下第一的航天员,我不要做女航天员,我要别人一提到航天员,就知道是女的!”
花芽抱着小瑶瑶乐得亲了两口:“不愧是我的闺女。”
小瑶瑶话糙理不糙,顾听澜给总结了一句:“女子更比男儿强。”
小瑶瑶给爸爸鼓掌:“叭叭还有文化,一定也是大学生。”
顾听澜说:“那当然,你爸爸我世界第一聪明人。”
王天柱看了眼时间说:“走吧,也不能让人家老等。”
顾听澜摸着下午冒出来的胡茬,把小瑶瑶抱起来,小瑶瑶小手也摸了摸说:“叭叭要刮胡子。”
顾听澜往小瑶瑶的小手上蹭了蹭,扎的小瑶瑶把手往身后背:“那我去刮胡子,很快就好。全家福么,一定要清清爽爽。”
难得王天柱没有等着不耐烦,反而点点头。
花芽明白了,庆祝有多种方式,只是王天柱要走了,照个全家福也好有个念想。
顾听澜铁骨铮铮的硬汉,不好跟儿子说这话,就打着闺女的旗号去照相。说出去也挺逗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