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嬷嬷抬眼,某人勾着女子的腰肢,轻声哄着不敢抬头见人的女子,察觉到什么,抬起头,冲她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曲嬷嬷心底没好气地摇头,娘娘真是糊涂,怎么能由着皇上乱来呢?
秋媛闷声替娘娘擦净了脸和手,谈垣初有许顺福伺候,除了一个曾经的云姒,他惯来不喜欢宫女伺候,褚桉宫的宫人也没有僭越。
往日云姒喝药膳时,总要磨磨蹭蹭的,今日也许是心虚,她没让人催促,将药膳一饮而尽。
然后,她撇头觑了眼曲嬷嬷。
曲嬷嬷心底叹了口气,只好说点话来让她安心:“娘娘今日气色很好。”
云姒杏眸一亮,眉眼间的那点不自在立即消失不少。
等林太医也来检查过,确认没出什么问题,她终于挺直了脊背,色恢复如常,谈垣初忍不住偏头,唇角勾起一抹幅度。
谈垣初是陪着她用过午膳才离开的。
人一走,秋媛就忍不住出声:
“您这孕期才将将三月,也太胡来了。”
娘娘有孕,秋媛知晓自己在这方面有不足,请教了曲嬷嬷好多,当然也知道娘娘这个时候应该避着点房事。
云姒脸颊陡然涨红,她想辩解但昨日殿内叫水是事实,她只好道:
“没有下次了。”
秋媛半点不信这个话,有没有下一次也不是娘娘说的算,而且,她算是瞧出来了,娘娘根本受不住皇上勾搭。
也是这时,请安后的消息才传到了褚桉宫。
提起正事,云姒脸上那点绯红不见一点踪迹,她略有点诧异地抬起眼:
“你说什么?”
松福重复了一遍:“苏婕妤被罚了十日禁闭,还有抄写宫规三遍。”
他从头到尾将事情说了一遍,云姒和秋媛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是今日请安散后,孟修容着急回宫,快到御花园时,也不知苏婕妤的仪仗是怎么回事,直接冲撞了孟修容,孟修容惊怒下,让苏婕妤在御花园中罚跪。
如今十二月,外间冷意很重,一股股的寒意往骨子中钻,再有心思的人也不乐意在外久留。
这个时候跪上了两三个时辰,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苏婕妤的性子一贯不饶人,况且在她看来,孟修容的这个位份都是谋算小公主才得来的,在她眼底的威信要大打折扣。
她不愿受罚,一时间就和孟修容顶撞起来,事情闹到了皇后娘娘面前,最终的确是没罚跪,却是得了禁闭和抄写宫规的惩罚。
罚的其实是苏婕妤顶撞上位。
松福好笑地摇了摇头:“听说孟修容对娘娘的处理没有一点意见,倒是苏婕妤走出坤宁宫时,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都觉得苏婕妤有点没脑子了。
禁闭十日,算什么惩罚?
她也没这个能耐说这十日内一定能侍寝,既然如此,十日禁闭其实也就是让她休息十日,至于宫规,有几个主子是亲自抄写的?不都是底下奴才代劳。
再说这十日的禁闭时间很有意思,十日后就是除夕,皇后娘娘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想耽误她参加年宴。
皇后娘娘都够偏心的了,结果被偏心的人还一点都没有察觉。
甚至,还可能心底埋怨上了。
松福轻啧了声,心底有点庆幸,幸亏自己的主子不是苏婕妤,不然不得愁死?
秋媛对皇后娘娘的处理没有看法,平静地看向娘娘:
“看来孟修容是出手了。”
但让人意外的是,她针对的居然是苏婕妤,而不是祁贵嫔。
云姒颔首:“不难理解,相较而言,的确是苏婕妤更好对付一点,也不会引人注意。”
从选秀进宫后,苏婕妤就一直这样,稍一挑衅,就能让她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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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婕妤被禁足后,她心底生恼,出坤宁宫时都是冷着脸。
祁贵嫔闻言,都觉得有点无语。
便她还是容昭仪时,对皇后娘娘都是恭敬着,不敢有一点疏忽,到底是谁给苏婕妤的胆子?
想到往日皇后娘娘一直若有似无地庇护着苏婕妤。
祁贵嫔不由觉得讽刺:
“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祁贵嫔懒得再评价苏婕妤,也不再对苏婕妤被禁足一事有所关注,她安分一段时间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坤宁宫中。
百枝被气得够呛,她恼声道:“这苏婕妤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