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才没有。”
谈垣初抬眼,不紧不慢:“朕也没说是你,你就这么爱不打自招?”
云姒恼得轻捶了他一下,只是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她今日的确筋疲力尽。
谈垣初察觉到什么,他轻拍着女子后背,低声:
“睡吧,朕陪着你。”
女子在他怀中挪了个位置,轻声软软地应他。
格外乖顺。
她说:“您也记得要喝点姜汤。”
她倒是有了点良心,还记得他也落了水。
谈垣初心下涌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垂首,唇贴上她的额头。
安药起了作用,女子很快入睡,许久,谈垣初垂下视线看了一眼女子,才起身出了颂雅轩。
游廊下,许顺福见他出来,奉上一碗姜汤,谈垣初皱了下眉,本是不想喝的,但想起什么,他最终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谈垣初看见了秋媛,淡声嘱咐:
“照顾好她。”
秋媛无声地服身。
谈垣初这才转身离开,外间已经接近傍晚,树荫落下一片阴影,他踱步回了勤政殿,许顺福一路跟着他。
等进了勤政殿,谈垣初靠在椅子上,似有点疲倦地抬手按了按眉心。
许顺福低着头不敢说话。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许顺福也摸不清皇上现在的情绪,只能小心侍奉着。
半晌,安静的殿内响起谈垣初的声音:
“查出什么了?”
许顺福越发低了低头:“回皇上,奴才一直派人盯着宝相楼,没发现任何动静。”
宝相楼就是德妃在行宫的住处。
在皇上让人带德妃下去时,许顺福就立即了然,皇上是怀疑德妃娘娘了。
这也是自然,这件事瞧着是证据都指向容昭仪,但只要看看最大的得益者,就能猜到德妃绝对不干净。
尤其是容昭仪居然能够直接锁定德妃,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只是一来有皇长子在,二来没有证据证明德妃和这件事有关,纵使有怀疑,皇上也不能在颂雅轩时说什么。
许顺福偷看一眼皇上,有点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许久,谈垣初掀眼,语气中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朕记得疏儿今年满了六岁,应该是要搬入皇子所了。”
许顺福听出了他的意思,头都低了一点。
说到底,哪怕没有证据,皇上也是怀疑了德妃,毕竟这段时间宫内前前后后发生了不少事情,如果今日一事是德妃所为,那卢才人小产一事和德妃应该没脱不了干系。
谈垣初语气淡淡:“等回京后,这件事就该提上行程了。”
许顺福应声:
“奴才记住了,到时会提醒皇上的。”
许顺福刚要退下,却发现皇上情绪依旧淡淡,似乎还有话没说。
谈垣初垂眼,德妃为什么要害云姒?
人人都在水榭上,云姒落水也会很快被救上来,德妃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当初宫中的流言再一次浮现脑海,再加上今日这事,唯独能把云姒和水牵扯到一起的事情,只有当初卢才人落水一事。
谈垣初闭了闭眼,声音淡淡:
“查一下当初卢氏落水一事。”
如果他猜测是真,德妃只是想试探云姒,那么当初卢才人一事和云姒应该当真脱不了干系。
曾经女子对卢才人的种种情谊不似作假,卢才人到底对女子做什么?
才逼得她不得不狠下心。
第章 她想他们了。
宝相楼, 一直没有动静,安安静静得仿佛没有人入住一样。
楼内,归秋看向一脸平静的娘娘, 又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陆淞, 她隐晦地皱了下眉头。
夜将深时, 归秋打来热水, 最近娘娘身体不利索,太医说,娘娘时常泡个热水脚是好事,归秋不敢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