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宁国公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墨燚看他咳的都快要背过气去,赶忙焦急的轻拍他的背,想要帮他顺气,很怕对方再急怒攻心,气吐了血。
“舅舅,舅舅您别太生气,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的,我……”
墨燚想要宽慰他,却被男人挥手打断道:“咳咳咳,怎么就没有那么严重!”
“墨燚,你忘了白家了吗?你忘了忠勇侯府了吗?
想当年忠勇侯府何等显赫,咱们施家和白家是世交,老侯爷和我更是至交好友。
可当初皇上一声令下,那威仪赫赫的忠勇侯府一夜之间便轰然倒塌。你的外祖父和我费尽了心力,竟是帮不上半分!”
宁国公都已经直呼他墨燚了,可想而知是有多么气恼,但听到对方提起忠勇侯府语气中的悲切,却让墨燚有了新的想法。
他在了解了剧情之后,也知道一些忠勇侯府和宁国公府的渊源。两家世代都是武将,曾经共同在战场上御敌,有着深厚的袍泽之情。
他原以为现在的宁国公病弱,也未曾上过战场,对忠勇侯府的事情并没放在心上。但看现在,施志义对于白家的情分明显不少。
再看对方拖着病躯也要来劝阻自己,真真正正的将自己当成亲人来关心。墨燚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对着宁国公坦承。
“舅舅,既然宁国公府和忠勇侯府有着这样的交情,若是我这一去能帮得上白家,您也要阻止吗?”
施志义用力地咳嗽了两声,缓过气来,想到刚刚墨燚说的话,才抬起头,眼锐利的看向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您说要帮白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舅舅,如果我说白家当初还有人逃出生天,当初的忠勇侯府世子还在这人世间想要为白家翻案。这样,宁国公府也要袖手旁观吗?”
施志义闻言脸上出现了震惊的色,他双手按住了墨燚的肩膀,情绪明显十分的激动。
“你的意思是白曜,白曜他还活着!”
墨燚用力的点了点头:“舅舅,白曜哥还活着,他就是现在的白韧。”
“怎么会?怎么会!”
听到白韧就是白曜,施志义的表情满是难以置信,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他怎么可能会是白曜,我是见过那孩子的,他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年节的时候,他还来过宁国公府玩儿。”
施志义说着,心里却仔细的回忆起两个人的五官,竟发现惊人的相似。
只是这两个人整体的感觉还有气质已经完全不同,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少年长大抽条变了身形,让人根本就意识不到是同一个人。
可就算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岁月竟真能让一个人的变化这般大吗?
想着当初那个干净爽朗的少年竟然变成了一个表面温润,实际上却透露着阴沉狠辣的谋士,宁国公心里一阵抽痛。
这样天差地别,这些年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宁国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迟疑了一会儿,对墨燚询问道:“你能确定他真的就是白曜吗?不会是什么人冒名顶替的吧!”
墨燚闻言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会认错的,舅舅,我虽然小时候只见过白曜哥一次,但是他救过我。
想当年我在猎场上差点被流箭射到,是白曜哥护住了我,他的手臂还因此被弓箭伤到,留了一道很深的伤疤。
我也是机缘巧合在白韧的身上看到了那道伤疤,然后又细心观察才确定的。
舅舅,白韧一定就是白曜!
他现在留在大皇子身边,应该也是有自己的计划,只是他还不知道我已经认出他来了。”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施志义凝想着,他倒是不觉得墨燚会骗自己,只感叹缘分的。要不是那伤疤让六皇子起了疑心,谁能想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会复活回来。
要知道,就连自己都完全没想到过白韧就是白曜。
想到白家竟然还有血脉在,宁国公只觉得欣慰。
白曜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才回来,想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再看身旁的墨燚,对方这些日子同大皇子府那边的交往也都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一时间,施志义不由得红了眼眶,他用力的拍了拍墨燚的肩膀,说道:“好孩子,好孩子!殿下不愧有我们国公府的血脉!”
当初白家遭遇横祸,在父亲和妹妹都去世之后,施志义的心就寒了。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宁国公府的人,一腔热血怎么会真的就此变冷。
“您做的没错。既然是白曜找你,让你接下这件事你便接下,无论他有什么样的计划,我们配合就好,有任何的事殿下都可以来找我。”宁国公沉声道。
墨燚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心里高兴,就见对方满眼关切的看着自己:“臣知道殿下想要护好白家唯一的血脉,也想报当年的救命之恩。
只是这其中凶险重重,无论如何,臣都希望殿下要尽量保重好自身!”
看到男人眼中的真情实意,墨燚终于有了对于亲情的实感,心中对原主更是感激。
自己何其有幸,能够拥有这样的家人。将来,他一定要多积功德,治好宁国公!
第42章 复仇的世子(2)
有了宁国公的支持,也算是给墨燚吃了一颗定心丸,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只是随后,宁国公又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几乎都是关于白曜的,看得出施志义十分关心忠勇侯府侥幸留下的后辈。
等将人送走,时间都很晚了。墨燚想去找白曜,又怕打扰到对方休息,想着自己明天离开的时候再怎么样伴侣应当也会去送自己,便打消了夜里翻墙去白府的念头。
前线的事情告急,所以墨燚也没时间耽搁,第一天一大早便已经按照旨意出了府。等到了城门口,同护送物资粮草的将士打了招呼之后,便看向四处。
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来送行的人很少,大皇子也仅仅是派遣了身边的人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