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亭笈?”
陆亭笈看到他,惊喜得很:“母——”
他喊到一半,便意识到场合不对,忙停下来了。
孟砚青便领着他走到一旁角落:“你怎么过来了?你父亲呢?”
陆亭笈:“这几天我父亲忙着呢,今天有首长邀请他过去看球了。”
孟砚青:“看球?”
陆亭笈:“是啊,这几天世界杯预选赛。”
孟砚青恍然,这才记起,去年亚洲杯中国男足得了冠军,今年好像要冲出亚洲,现在世界杯东亚区预选赛开始了,就在北京工人体育场举办。
不过她隐约记得那本书中提到一句,因为最后一场是平局出线,没能冲出亚洲,结果球迷闹腾,还引起来骚乱,
这件事只是在那本小说中一带而过而已,好像是顺嘴提到了,但是孟砚青听到,还是多少有些担心,便道:“他非得去看球吗?”
陆亭笈:“这哪知道呢,他工作的事又不会和我说。”
孟砚青微拧眉,想着她回头看看新闻,等到那次关键局,她就把陆绪章叫出来,免得他受影响。
这种骚动啊公安局出面的事,就算不出什么事,但肯定能少沾就少沾。
当下她也就道:“那你呢,怎么没上学?”
陆亭笈有些无辜地道:“今天我们学校组织郊游,去香山爬山,我才不想去呢,早腻了,我就请假了。”
孟砚青听着,倒是明白,陆亭笈祖父在香山脚下有一处宅子,每年他应该都会过去那里住,他去的话自然带着陆亭笈。
陆亭笈肯定对香山没兴趣了。
于是她就道:“那你过来这里干嘛,找我的?”
陆亭笈:“也不是。”
他摸了摸脑袋,道:“你看我这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孟砚青便明白了,首都饭店设有理发室,还专门特设了一个首长理发室,这也是为了首长们的安全,后来就一直留下来了。
这种理发师也服务首长家属,拿着牌子就可以。
她当下道:“行,那你去理发吧,我在东门等你。”
陆亭笈显然不干:“你不陪我去啊?”
孟砚青:“你多大人了,理发还得我陪你?”
陆亭笈不说话,鼓着腮帮子,就眼巴巴地看着她。
半大的孩子,论身高的话分明比大人还高了,在外面也学会了约架斗殴,可现在那么大一个子杵在她面前,那眼委屈又期盼。
孟砚青很没办法,她看看四周围:“那我陪你去吧,不过一路上注意着,别太张扬。”
她到底是这边的服务员,目前和陆家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也不好太让人知道。
陆亭笈一听这话,顿时情泛起愉悦:“好,走吧!”
于是孟砚青陪着陆亭笈过去生活服务区,那边在东楼的一楼,而专用理发室就在最靠里面的理发室,一到这边,便可以看到保卫科便衣了。
那保卫科不认识陆亭笈,陆亭笈拿了牌子给他看,保卫科便放行了。
到了专用理发室后,那边陈师傅正好闲着,一眼看到陆亭笈,便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不是亭笈嘛,又长高了?”
陆亭笈在外人面前倒是礼貌得很:“陈爷爷好,我来理发的。”
说话间,陆亭笈顺势给陈师傅介绍了孟砚青:“这是我家亲戚,我叫她孟姨。”
孟砚青便和陈师傅打了招呼。
她大概知道这位陈师傅,陈师傅是首都饭店理发室多年的老人了,手艺高超,他研究多国流行发型,洋为中用,自己设计了多种适合国人的发型,曾经给多位名人理发,一些首长最为常人所知的发型造型都是出自他老人家的手。
陈师傅很快便开始为陆亭笈理发,商量发型的时候,陈师傅的意思是他年纪还小,剪短一些,陆亭笈听着:“我不喜欢太短了。”
孟砚青从旁正看着,道:“可我觉得陈师傅说得有道理。”
陆亭笈:“是吗?你觉得短了好看?”
孟砚青:“当然了。”
陈师傅便呵呵笑了:“听大人的没错。”
陆亭笈便没意见了:“行,就按照陈爷爷的来。”
陈师傅便娴熟地拿着剪刀,为陆亭笈剪发,这么工作着的时候,随口和孟砚青说话:“听说现在的孩子大了就开始叛逆,我看亭笈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了。”
孟砚青笑道:“亭笈这些年剪发,是不是都是劳烦陈师傅?”
她没的时候陆亭笈四岁,剪头发并不勤快,都是陆绪章带着随便剪剪。
陈师傅:“那可不,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陆老爷子经常带他来,就是这两年大了,倒是不来了,估计看不上你陈爷爷的手艺,开始学外面那花哨。”
一时他笑着说:“好好的中国人,你可别学烫头,那个不好看。”
孟砚青赞同:“对,别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