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吓白了脸:“侯爷,你干什么?”她软着声音求饶,“您,您抓疼奴婢了。”
谢浔将那舞姬拽至身前,目光幽冷地打量着。
“侯爷……”舞姬轻轻拉住谢浔的袖子,哀求,“您放了奴婢好不好?”
她在求饶?
她若是肯求饶的话,他要不要放她一马?
“继续求我。”谢浔放开了她,仰头灌了壶酒,“求到本侯心软为止。”
舞姬十分懂事地跪在地上,便去解谢浔的腰带。
染着蔻丹的手抚上他腰身的一瞬,谢浔猛地清醒过来。
他一把攥住那舞姬的手,瞪着她道:“你想干什么?”
舞女花容失色,被谢浔狠厉阴沉的模样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烈酒荡涤了他的双眸,他终是看清了那胆大包天敢给他宽衣解带的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娇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美则美矣,可惜,不是她!
“谁让你穿白裙的?”谢浔一脚将那舞姬踹开,“滚!”
舞姬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见谢浔动了怒气,官员们纷纷停下了动作。
“侯爷,您怎么生气了?”坐在谢浔下首的言琢道,“一个小小的舞姬而已,侯爷犯不上动气。”
谢浔循声望去,不想,竟是看到了一双浅褐色的眼睛。
尚未平息的怒火再次袭上心头。
“你!”他抬手指着那人,“过来!”
跟着言琢的小倌一颤,战战兢兢地跪在了谢浔面前。
“侯爷……”
谢浔一把钳住小倌的下颌,冷冰冰地瞪着他的眼睛道:“本侯看见这双眼睛就来气!来人,拉下去,砍了!”
“侯爷不要!”面上刺有红梅的小倌跪行至谢浔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我弟弟他犯了什么错?侯爷为什么要杀他?”
谢浔一瞧来求情的小倌不仅也长了一双褐色的眼睛,面上还刺着红梅,瞬间更来气了。他一手掐着一个,逼问:“你们一个个是不想活了吗?带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来见本侯!”
小倌吓得魂飞魄散:“奴才也不喜欢这双褐色的眼珠!可奴才生来如此,没有选择啊!”他哭诉,“奴才记得,侯爷的侍妾也生着一双浅褐色的眼珠,侯爷不是喜欢的很吗?”
“住嘴!”言琢疾驰过来,瞪着那小倌道,“再敢胡言乱语,本官立刻命人将你们兄弟二人的皮剥了!”
继而朝怒火中烧的谢浔一拱手:“侯爷身份尊贵,何必跟这种下贱胚子置气,侯爷若不喜欢他们,下官将他们杀了便是。”
谢浔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小倌看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当日,那贱人和你们鬼鬼祟祟的说了许多话。”他掐紧了他二人的脖子,“说,她和你们说了什么,只要你们一五一十地交待出来,本侯便饶你们一命。”
两名小倌对视一眼,哪敢说出当日与裴玄霜谈论过的话。
“侯爷的侍妾说、说、说她很喜欢侯爷,很敬重侯爷……”面刺红梅的小倌嗫喏道。
闻言,谢浔仰头大笑起来。
“喜欢?敬重?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满目寒气,一脸狰狞,“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可真会说笑话!”
两名小倌慌乱地看向言琢,期待着言琢能救他们。
言琢早已被谢浔的反应吓白了脸,他手一挥下令:“来人,把这二人拖下去,杀了。”
小倌瘫软在地。
“言大人,言大人饶命啊!”
“大人!侯爷!饶命啊!”
侍卫持剑而来,面无表情地将小倌拖了出去。
“侯爷,您今日饮酒太多,不如找个舒适的地方安置了吧。”言琢垂首站在谢浔身侧,毕恭毕敬地道。
“你把他们两个杀了?”笑得浑身无力的谢浔踞坐于地,“那不是你宠爱有加的娈童吗?”
言琢讪讪一笑,不屑道:“不过是两个北夷奴而已,死便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谢浔双目一觑:“你说什么?北夷奴?”
言琢被谢浔瞧得遍体生寒,忙答:“对,北夷奴。”
北夷奴?北夷奴?
谢浔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想细细查问一番,眼前蓦地一黑,直挺挺昏倒在地。
翌日,谢浔在凤祥山庄内醒了过来。
“主子!”蓝枫提着剑半跪在谢浔榻前,“主子,您醒了?”
谢浔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醉眼迷离地打量了打量四周:“这里是凤祥山庄?”
“是。”蓝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