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相太无害，总有女生来找她帮递情书，从初中到高中，她好像个信使。

偶然有一次被对面男生误会是她写的，当着其它人的面直接把信退回，还说了句，“你很可爱，但是再瘦点就好了。”

一辈子的噩梦，她忘不了周围人的目光，忘不了那个男生认真考虑后惋惜的表情。

“别逗人家，我看见那个女生了，刚下楼。”

程颂看见新转来的女生，像小仓鼠似的鼓着嘴，满脸悲愤，被自己弟弟说的就差哭了。

“哥，我没说什么呢。”

程凌确实没说什么，他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能把唐迟真的搞生气了。

“谢谢……”唐迟的声音小到听不见，她背过身缩着肩，无视上课铃声快步走出教室，然后失踪了一节课。

踩着铃声回来的付晓涵看见唐迟急匆匆的背影，伸手没拉住她，叫她也不理，等回到座位上才发现她连上节课的书都没收。

干嘛这是，都上课了才想去上厕所？

课上老师问起，还没等付晓涵想出理由解释，程颂先她一步回答，“她身体不舒服，去校医室了。”

校医室是需要班主任审批的，不过来者是科任老师就没计较那么多，更何况给出答案的还是一向不爱说话成绩优秀的程颂。

唐迟跑到教学楼西南拐角处的监控死角，这里有一辆报废的摩托车，上面甚至缠满了藤蔓，周围墙壁都是土和杂草，几乎没人过来。

唐迟剧烈地喘息着，脑中不停闪过那些尴尬的片段。

“什么嘛……又搞这种……”她懊恼地蹲下捂住脑袋，她像只刺猬，平时松软可爱，但只要她感到不安全或是受到了一点儿刺激，就会把自己团成球，露出最坚硬的刺。

唐迟一面怀疑自己小题大做，一面又十分害怕过去的尴尬重现，初中的心理阴影好不容易被她盖过，难道高中又要翻出来吗？

她靠着墙把头埋进膝盖，听着一楼班里的读书声，老师讲课扩音器的电流声，睡着了。

——

“醒醒。”

“别睡了。”

有人戳她。

“老师来了！”

唐迟瞬间抬头，头发丝还粘在嘴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人影。

“在哪在哪！”她做好起身逃跑的准备，却因为坐的太久，腿麻了而不自知，脚一崴，直挺挺朝下倒去。

她不敢看，闭上眼别开脸，只求摔得别太狠。

下一秒被人胳膊一带揽住腰，一头扎进这人怀里。

“老师没来，骗你的。”程凌声音平淡，唇角却微扬着。

暗叹，好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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