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卷起地砖,绿化拔根而起,一台小车砸向药房,被鸣琼甩动尾巴,拨到一旁。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薛锦行回头,眼凌厉:“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吴滔恍然,在警报声中拉着几个医师从逃生出口向地下室逃跑。
高级疗养院的好处之一,每栋建筑下都有应对暴动的地下室。吴滔跑到大半:“不对啊!薛医师没下来!”
说着吴滔就要往回跑!
金医师却一把拉住他,吼道:“你别去给薛医师添乱!”
其他医师没好气道:“你上去,他还得护着你!”
他们这些安抚型一天战斗训练也没受过,不敢逞强,索性赶紧下来。
吴滔忧心忡忡地被拉着跑了。
薛锦行攥住手里的包装管,抬手,精海高速运转,纱似的红色精力铺满大半个疗养院,将风暴圈在精力中。
这是薛锦行来到星际时代后,第一次输出这个量级的精力,半个疗养院淹没在他的精力中,火光一般的精力隔着几栋楼都能看得见。
狂风摇晃着每一扇窗户、每一扇门,但在精力的保护下,没有建筑再受到伤害。
鸣琼半透明的身躯护着药房,红色精力撑出一个淡色的护罩。
风暴足够摧毁几栋楼,哪怕没有人员伤亡,也会给疗养院带来经济上的损失,他倒是可以赔偿,但重建疗养院的时间,那些病人怎么办?
本来都是精力上出了问题的病人,今天跑这么一遭完全就是他的错。
好在疗养院所在的位置精因子浓度低,形成的因子风暴体量小,只占据了药房前的广场,和狂暴区的风暴比起来只能算是幼儿状态。
风暴完全成型,它以一种迟钝的速度向药房移动——这里毕竟不是狂暴区,没有那么高浓度的精因子,风暴抽空了疗养院内外所有的因子才勉强形成,无论是破坏力、移动速度都不算太高,持续时间可能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薛锦行轻轻吐出一口气,风暴近在眼前,鸣琼的身躯红光起伏,精力刚刚触碰到风暴,就被发疯的因子撕裂吞噬,分解成精因子。
这就是因子风暴的麻烦所在——精力是无法直接破坏精因子的,因为因子已经是精力可以存在的最小形态,所以哪怕是军队,也只能竖起碟组成的墙壁进行被动防御。
所以别看风暴大概是s+级精力完全爆发的强度,就是十几个s+级的精力者手持碟,也绝对应付不了因子风暴。
何况薛锦行手上没有碟,他现在就是靠着精力硬抗风暴。
凭他超恒星级的精海确实扛得住,但风暴结束后他必定受到影响。
薛锦行眼微凝,鸣琼身躯上的精力再度硬化,巨大的尾巴打散小型旋风。
就在风暴与薛锦行进行僵持的时候,几十面碟从远处射来,嗡鸣声中灰蓝的精力撑起一面面碟,组成熟悉的壁垒。更多小说 LTXSFB.cOm
竖起壁垒后,建筑受到的影响立刻降低,朔蓝随之跃出,分担了鸣琼的压力。
两只精体靠在一起,鸣琼获得喘息的机会后,凑过来和朔蓝分担碟。
薛锦行一惊:澜与过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去加训吗?
一台白色机甲轻巧地翻过围墙,落在药房后。
言澜与收起机甲,借势撞开钢化玻璃,直接翻上药房,径直从楼梯进了薛锦行的工作室。
薛锦行见到言澜与,心里顿时心虚:“我……”
言澜与一把将他推到恒温柜上,灰蓝的眼睛跳动着毫不掩饰的怒火,他难得失控,连力气都没控制住,薛锦行后背撞在柜子上,发出“空!”的一声。
盛怒之中还有分寸,薛锦行的后脑被言澜与的手垫了一下,没有撞上柜子。
言澜与道:“你仗着自己是超恒星级,知道风暴摧毁大量精力后会直接伤害你的精海吗?!军部每年都有高级将领在抵抗风暴的时候留下终生残疾!”
言澜与本来是为了媒体堵门的事情过来,打算带着薛锦行从其他地方离开,没想到隔着很远就察觉到了因子风暴,立刻通知了最近的军区,自己则用机甲赶到疗养院。
好在他平常上学的时候,空间钮里时刻准备着出紧急任务的机甲、碟和一些武器,所以突发情况时也能暂时应付。
薛锦行愕然,他真没见过言澜与这么生气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少有地磕绊两下:“我、我报警了,其他人都进了地下室……”
“警察有什么用?!他们从来没见过因子风暴!他们进了安全区,你怎么不去?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安全?!”
言澜与体表的精力开始外溢,显然,他剧烈的情绪导致了精力波动失控。
其实作为超恒星级,无论是言澜与还是孟右时,都被超乎正常人的等级困扰多年,心态情绪一直稳定。
这应该是言澜与这么多年,第一次由情绪引发失控。
薛锦行有很多理由。
什么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决,拖延时间让病人和工作人员能及时转移,什么药房后面连着库房,一旦摧毁财产损失不可估量……
但他对上言澜与的眼睛,最后什么都没说,凑到言澜与跟前,轻轻抵住言澜与的额头:“我错了。是我没想周全,我也不知道十日好成型后会引来因子风暴。”
确实是他的错,怪他太自信,认为星际版丹药只含有精力并非灵气的集合物,却忘了星际时代没办法酝酿雷劫不假,却有精因子风暴。
薛锦行伸手圈住言澜与,他和言澜与差不多高,只略矮一个头顶,伸开双臂时可以把言澜与搂在怀里。
薛锦行的精力转化成青蓝,慢慢抚慰着言澜与,感觉对方的肩背肌理寸寸绷着,在衣装下毫无平复舒缓的趋势。
他一路过来的时候,都这么紧张吗?
我是不是……太让他担心了?
薛锦行五行缺德多年,这辈子的愧疚心都用在言澜与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