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言澜与不见外,但孟右时毕竟不是言澜与。薛锦行直接问了孟右时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孟右时一开始倒没打算用农场请薛锦行,她知道灵植系的人都稀罕少见的灵植,原本希望找两株灵植正式请薛锦行,但既然薛锦行问了,她也没有遮遮掩掩。
“我大哥有封闭症,后天导致的。”
薛锦行听到封闭症三个字就提起兴趣,他确实好疑难杂症,而封闭症又是非常少见的病症,联邦至今也没有任何治疗方法,星网上能查到的资料很少,没有任何治愈的病例。
所以说言澜与确实相当了解他,别说孟右时没有帮忙,仅仅是“封闭症”三个字就够薛锦行心甘情愿地跑去看孟庆歌。
薛锦行偷偷进了悬浮车,心情非常忐忑。
他当时一口答应了,但是事后有一点后悔——他这是……无证行医吧?
虽然他在修仙世界无证行医多年,但在联邦待了两个月,薛锦行已经完全适应了文明社会的规范,现在坐在车上,薛锦行满脑子都是“无证行医违法吗?”的想法。
悬浮车里,除了开车的常思,还有孟左云兄妹和言澜与,孟右时和言澜与都公务要处理,都戴着耳机在回复信息。
孟左云不能打扰他们的公事,只好局促不安地坐着,这种不安在薛锦行打开车门,坐在言澜与身边的时候达到巅峰。
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薛锦行,只能尴尬地看向薛锦行。
孟家在星网上多有诋毁、排斥未知待解的言论,孟左云虽然是继承人,但上面有强势的父母,他能动用的人力、物力远没有妹妹多。
现在他居然偷偷带着未知待解去看自己哥哥的病症,也不知道如果暴露出来,他能不能保护得住未知待解。
孟左云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未知待解,却又说不出不让薛锦行去的话——他太希望孟庆歌可以醒过来了,这种期望从孟庆歌昏迷那天就扎根在他心里,无论是谁都好,让他的哥哥再一次清醒过来就行。
哪怕有零星的希望,他都想抓紧。
孟左云偷偷看了眼薛锦行,对方一反往日的话痨,反而露出几分紧张的情,正不停地低头发信息。
言澜与的智脑一直在震动。
【薛锦行:我这样算无证行医吧?】
【薛锦行:能事后补证件吗?】
【薛锦行:真的不违法吗?可是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封闭症。】
【薛锦行:我有一点点后悔,但是有亿点点想去看。】
言澜与无奈地叹气。
孟左云内心的愧疚达到了巅峰,木讷了一两分钟,低着头说:“对不起。”
薛锦行正在纠结,突然听到孟左云的道歉,整个人一下警觉起来,言澜与都被他突如其来的警惕吓了一跳。
薛锦行就保持着这种警惕:“为什么道歉?你举报我无证行医了?!”
薛锦行觉得冤枉:“我还没行呢。”
孟左云没跟上薛锦行的脑回路,愕然道:“啊?”
孟右时摘下耳机,她压低声音问言澜与:“你哥哥在这短短两分钟内,到底走完了怎么样的脑回路?”
言澜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薛崽:在大脑中逻辑闭环完成了正常人不理解的脑回路。
孟左云:不能理解并且完全跟不上。
孟右时:不太理解但有点能跟上。
言崽:可以理解并且完全跟得上。
第章 融化
“不不、不是, 我没有举报你。”
孟左云没搞懂薛锦行的逻辑,下意识解释。
薛锦行绷紧的肩背一松,重新缩回言澜与身边, 还不忘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就说左云你肯定不会出卖我的。”
孟右时:……那你刚才紧张什么?
她吐槽道:“我们举报你干嘛?”
薛锦行很忧郁:“你不懂, 这就叫做贼心虚。”
孟左云几年前考到安抚医师证,肯定不懂他现在的心情。
孟左云愧疚中又有好笑:“道歉是因为孟家在星网上多有诋毁未知待解的言论,而我什么都做不到, 结果还要让你冒着风险来看看我大哥。”
孟家在星网上的行为,薛锦行心里有数。
宝元静心丸切实动了安抚医师和各大疗养院的利益, 有些疗养院适应得快, 和临华药企合作, 主动订购大量宝元静心丸,而大体量的世家却很难拐得过这个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死亡可以带来惊人的名声、地位、利益时,那么它就成为可以付出的代价。
何况孟家也没做什么,只是一些发言比较偏激, 孟家的疗养院还是订购宝元静心丸, 免得病人出外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