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检测的时候,医师也说我的精力很特别。介乎于安抚型和攻击型之间,不过最后还是被判定为安抚型。”
言澜与在门口顿了顿,打开灯,坐在距离薛锦行最远的沙发上:“药房里送来你制作的提取液,外包装上有你的精力。我听药房的吴主管说,你现在药房处理c级灵植。”
薛锦行注意到言澜与的坐姿很正:“今天应该会接触b级灵植,之前测试的等级不够准。因为当时情况比较特殊……”
他随口把糊弄安抚医师的借口拿来用。
言澜与只是静静听着,听到末尾,他抬起眼睛看向薛锦行,半晌微微颔首:“原来是这样……你现在还没有觉醒精体,但是精力至少有s级。”
薛锦行瞅瞅他:“是吗?那我很高兴。”
言澜与接着道:“冒昧询问,你以后是打算转行做安抚医师,还是依然处理灵植?”
薛锦行:“我大学是灵植系。”
言下之意就是不回改行。
言澜与沉默几秒,慢慢道:“你有兴趣做我私人聘请的药剂师吗?”
薛锦行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个条件。
“高级提取液很难订,因为各大军部对提取液的需求很大,导致市面上流通的高级提取液供不应求,”言澜与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安抚医师也会稳定购买提取液,用来平复安抚造成的痛苦,所以高级提取液的价格从来没有低过。”
薛锦行:“我连初级药剂师证都没考到,甚至还没开始上大学。私人聘请我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言澜与:“一个已经成熟的高级精力药剂师,有比我更好的选项。我选择你诚如你选择我,也会承担我不如其他s+级别的风险。”
说白了,两个人年纪差不多,都没有到完全状态,现在就是互相下注。
薛锦行这下终于笑了:“我可以保证,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他起身,反手拎起单人沙发,坐在言澜与身边:“但你确定吗?我很烧钱,可能比其他s级更烧钱。”
言澜与没有接话,因为薛锦行的靠近,整个人稍微绷紧几分,袖口下的拘束环感应到他波动的精力,深深陷入皮肤。
痛感很清晰,言澜与很快放松下来:“确定。”
薛锦行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脸看言澜与:“养我很烧钱的,你确定养得起吗?”
言澜与并没有回避薛锦行的视线,平静道:“养得起。”
言澜与的眼丝毫不退让:“只要你用得到,我就尽全力给。”
薛锦行:“成交!”
言澜与:“我会让疗养院给你拨一个新的工作室,你有需要的灵植可以提前告诉我……”
“等等,工作室不用换,我还是新手,需要跟在师父后面学,”薛锦行不得不打断他,“这家疗养院跟你……”
言澜与道:“是家里长辈的资产,我有一定话语权。不过不用担心,你要的东西会直接走我的账,只是借这里的场地而已。等你上学了,我会在附近给你申请一个实验室。”
真是财大气粗。薛锦行本来还觉得对方姓言是不是太巧了。现在看来应该是他想多了,言家只能算普通人家,真少爷如果回到薛家,现在应该改姓了才对。
薛锦行感觉自己运气真的好:“谢谢了。我会尽快上手高级提取液的,争取不让你亏本。”
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但由于薛锦行还要上班,言澜与每天能见外人的时间也有限,合同无法当场拟定,只好挪到晚上在智脑上商量。
言澜与站在防爆门后:“我不能离开病房,就不送你了。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诉我。快回去吧,吴主管还等在楼下。”
薛锦行拎着头盔,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梯:“行,明天,不,晚上视频见。”
“晚上见。”
言澜与目送薛锦行的身影消失,才拉上防爆门,他的精体悄然拱开卧室门,迈着轻巧的步伐走了出来。
这只肩高可以超过三米的白色猫科精体有一对和言澜与相同的灰蓝色眼睛,它低头在客厅内嗅了嗅,径直走向薛锦行坐过的单人沙发。
它侧躺下来,将整个沙发包在肚皮的位置,脑袋搁在扶手上,试图去叼桌子上薛锦行用过的杯子。
言澜与走过来,在精体咬住杯子之前拿起了玻璃杯。
精体冲他低吼一声。
言澜与呵斥道:“待在这里,你已经弄碎过一份包装管了。”
精体萎靡地趴回扶手,圆耳朵压在脑袋后面,眼巴巴地看着言澜与拿着两个杯子清洗。
想舔一口,但是不行。
精体低头舔舔胸口:下次,下次一定要舔到那个人。
……
薛锦行下楼的时候,吴滔还忧心忡忡地等在楼下,见到薛锦行下楼,赶紧走上前,上下打量薛锦行一会儿,松了口气,责备他:“你怎么不戴头盔?暴动期的精力波动会影响你自己的状态。万一失控……”
吴滔想起自己还在小白楼里,急忙压低声音:“他只要失控一次!就可能给你带来不能挽回的损伤!你知道联邦每年有多少人因为暴动而精死亡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薛锦行依言戴上头盔,他知道吴滔是关心自己:“好的主管,我知道了。”
吴滔依旧念叨着:“不要觉得自己因为暴动觉醒精力,就认为暴动不可怕,人一辈子不一定有两次这么好的运气!”
薛锦行听得有一搭没一搭,嘴里还应着:“嗯嗯,我知道……”
临走的时候,薛锦行敲了敲小白楼的墙壁,被吴滔瞪了一眼,薛锦行从善如流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