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一边整理仪表一边望着公路,车开到门口,男人从车上下来,摘了墨镜,露出一双东方人特有的璀璨黑瞳。
“沉将军。”
沉初目光打量了他一下,拍了拍西蒙的肩膀。
没有什么架子,更没有高级军官的疏离。
“带我过去看看他们。”
停尸间的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小水珠,冷空气让它们结冰,吸进肺里像用利刃割伤血管那般撕痛。
男人挨个看过所有牺牲士兵的尸体,锋利的眉头慢慢蹙起来,坚毅的五官变的严肃。
接着他后退一步,身姿笔挺,朝着面前的士兵们敬了一个军礼。
悲伤的氛围漫开,眼尾泛起的潮湿在冷气的催使下裂开疼痛。
“把江霆的资料给我放到会议室。”
金属长条桌,边缘锋利得可以割伤人手。
沉初拉开椅子,面前的资料无数人翻阅过,西蒙不懂他还要看这个做什么。
“他在这里很多年了。”
“是,从没离开过。”
沉初草草翻了几下,只是走个过场。他来这里之前,听到最多的揣测就是关于江霆在这里多年,无数次拒绝升职的背后是因为有不为人知的隐秘缘由。
“就这样?”
然而他却不以为意,为了所谓“幼稚”原因做出别人不理解的事人多了,何必将所有情怀都想成阴谋。
而且这人还是江霆。
“收起来,我去看看他的房间。”
从特种小队出事之后,西蒙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也养成了习惯,每个午夜都在操场的栅栏边躺着,妄图借助星光的力量让自己安静。
“哒。”
石头弹跳着,他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移动的影子吸引了过去。
渐渐回,周遭忽然多了一个人的呼吸。
这人似乎没有打算掩饰,任由那紧张的氛围占据灯下的一方明亮。
“西蒙。”
身后刚还空无一人的草地上投下一道歪歪斜斜的孤影,充满凉意的冷光照亮短黑的发丝,好似匍匐等待猎物动作的野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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