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仿佛下了很大勇气,声音还干哑着。
“你回去吧,我办好事去找你。”
夏栀不言语,未几江霆惊觉不妙,慌忙放开她,果然见她眼圈有隐忍的微红。
“这里太危险了。”
“是陆崤告诉我你出事的。”
“那天晚上我戴上了这枚戒指,因为你说这是个圈套。”
“江霆,我在这世上没什么留恋了,只是告别前的一刻,却正好是和你相遇的时间。”
-
酒店不能常待,这里离得还是太近了。
男人再次走出房间,怀里多了用自己外套裹着的女孩,只在衣服的缝隙里能看到她的头发丝,细细软软的,惹人想象。
这种地方的目标太大,他们必须换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去。
夏栀并没有因为那顿午餐而恢复多少体力,她一直半睡半醒。车子行驶在一条被树林包裹的公路上,一道细长的路银针一样将密集的树木分成两半。
阳光偶尔掠过她的眼皮,她只是动动眼睫,绝不回头去看江霆。
就如他们在悬崖边见面的那一次,她倔得可以,只要抿着嘴不说话不理他,即便江霆有多少能耐撬开那些混蛋的嘴,也拿夏栀没办法。
最终她是被吻醒的。
之前江霆在队里听有女友的战友聊起,女生生气了别说话,亲就完了。
车停稳,从外形和周围环境能看出,这家旅馆并不正规。一走进去,空气中的令人作呕,还伴随着某些东西腐烂的味道。
在一层和地下室衔接的楼梯角,夏栀终于找到那只烂了一半的死老鼠,它的肠子被同类掏掉了。
畜生就是畜生,同类也能相残。
面容娇艳的姑娘出现在这种地方无疑是稀罕的,有人对她的到来表示强烈好,但眼随即被男人的身影截断。
男人身上的黑背心被撑出肌肉的形状,高高大大站在那里,目光淬血的冰冷,不善地对上那双眼睛。
那人收了心思,在这里混的人都知道,这种眼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这样一个莫名出现的人,还是不惹为好。
“走。”
江霆已经来到她身后,这个男人走路没声音,轻轻推着她的后背,进了二楼中间的屋子。
屋里的味道也不算好,男人却没察觉。他什么地方都睡过,满是毒虫的热带雨林,干燥缺水的沙漠戈壁,论条件,这里最起码有床有房顶。
墙上只有一面竖着的小窗子,有个淋浴房,却是磨砂玻璃做的墙。
夏栀环顾一周,夕阳在西方天空艰难攀爬,霞光将半个侧脸染红,睫毛抖落下无数金屑。
突然,不知从哪面墙后头传出令人尴尬的声音,墙壁不隔音,从无到有的界线如此分明,但很快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