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说话的声音不小,一声“夏栀”勾起了多少人的好而惶然,一时间,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开门关门声,但没有一个人能坚持住几秒,哪怕让夏栀看到她们的头发尖。
“那个,老师说,要你去找他一趟。”
在整理物品的夏栀闻声动了动眉,舍友说完便跑了出去,她知道,今天要是不走,那个胆小的女生怕是不会再回来。
她把行李留下,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
“夏栀,你很优秀,但是,你已经不适合在学校过集体生活了。”
中年男人很严肃,他很可惜一个优秀的学生,但是显然学校并不能留着一个有着这样疾病的人。她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炸殃及无辜。
“老师,我从没伤害过任何人。”
夏栀深吸着气,手慢慢攥紧拳头,平静的面容在一点点崩裂,黑白分明的眼仁被猩红蚕食。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线,他们在不断收紧它。
她无法呼吸了,生命的倒计时在转动,然而那声音还在温柔地告诉她。
没关系的,你可以的,加油。
温柔又残忍。
老师注意到她晃动的色,倏地站起来靠到窗户那一侧,背在身后的手摸到了电话听筒。
“这不是我的决定,是学校的决定,不要激动。”
女孩扬起头,面前的人无比陌生,她不再看他,拿着通知单离开了办公室。
“我才知道,她不是脾气不好,也不是孤僻,是有精病啊。”
“是啊,怪不得那么古怪,装正常也装不像。”
“你说她是不是变态啊,有病装没病,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别说了——”一个人直起身子小声提醒旁边的那个,“她来了。”
几人停了八卦却没走,因为还有另一场好戏看。
冯昭和同学从图书馆出来刚好走到这里,他看到夏栀有些尴尬,往日觉得她的清冷如高山融雪,如今只觉得恐惧。更何况,她目光落寞得像一条濒死的鱼。
装没看到或者装不认识都唯恐引人微词,所以他尴尬地打了招呼,和半个月前的那个羞涩男生判若两人。
夏栀的舅妈和弟弟来找她的那天下午,他刚刚和她表白,少年情动的美好不过一个小时,就出了那样的事。
“那个。”
“你不用强迫自己和我说话。”
女孩走过他身侧,米色裙摆飘在身侧,体香幽然,只可惜了这样一副脸蛋身材。
窃窃私语在夏栀耳边不断被放大,她是异类,异类本该被疏离。她早就学会了不去对抗多数人的正确,一个人回到宿舍把自己不多的东西带走。
“夏栀。”
冯昭出现在宿舍门口,看热闹的人本来都走了,因为他又回来了。
“大家不是故意针对你,换个环境对你更好。”
“我觉得你一直挺坚强的,应该不会太在意吧。”
“冯昭。”
夏栀终于回过头看向他。
“我想让你离我远点,你应该不会太在意吧。”
男生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