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只怕这群老家伙倚老卖老,欺负他没经验,糊弄他。
“溺亡?这么大冷的天?”秦徵指着老天爷,“他身上可还有其他外伤?指甲缝隙内是否有泥沙?我看他这个样子在水里泡的时间应该不短吧,具体多久?”
“这个……”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不是好糊弄的,还好自己并没有把话说死,仵作干笑回答,“尸体情况还算良好,角膜轻度浑浊,落水应该不超过两天,具体的话,还要回官衙仔细查验方知。”
“那就叫人把尸体抬回去验。”秦徵叉手站着,便叫人去张布公告,上门走访,先调查清楚此人身份。
公子徵比预想的要上道很多。
许秩对秦徵刮目相看,补充了一点自己的拙见:“公子可以让人先在上游十里范围内寻找,另外还可以派人去城中一些大的布庄问问。”
“此话怎讲?”
“冬季水缓,两天,大概是十里。此人外面穿的纱衣,虽然被河水冲得有些破损,但仍然可以辨出是云丝所制,一匹值十金。买得起的人少,供应的商家也少。或许可以算一条线索。”
秦徵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你说得对。”
秦徵吩咐人查访许秩说的地方,然后十分热情地攀住旁边宁树的肩膀,“宁树小郎君,随我去廷尉寺坐坐吧,我再问问你细节。”
“啊?”宁树苦着一张脸。还要去廷尉寺啊?
秦徵挤眉弄眼,示意宁树放轻松,“别怕,就聊会儿天,没事的。”
可宁树完全没感觉到没事,只觉得这是个怪人,而他又拒绝不得,只得冲后面的许秩喊道:“表哥救我!”
宁树就这样被秦徵半挟半持地带到了廷尉寺,许秩自然也只能跟去。
廷尉寺内,秦徵与宁树相对而坐,起初问的还是与此案相关的细节,比如何时见尸在水内,又是因何看见的。到后面,就是些有的没的家长里短了。
许秩站在旁侧看他们两个,不知道秦徵打的什么算盘,轻叹了一口气,呼出浅浅的白雾,望着窗外并不存在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