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再还吧,”秦徵站直,拍了拍手上的灰,耍了个机灵,“有机会再见的话。”
“会有机会的。”许秩自信而肯定地说出这句话,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帛给秦徵。
“这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送别礼物?
“秦王的旨意,”许秩打破了秦徵的幻想,“公子自己看吧,我就不念了。”
那可真是谢谢许秩了,免了他的听训大礼。
秦徵一把抢过来,草草瞄了一眼,表情瞬间垮掉,“你跟秦王举荐的?”
许秩摇头,“不是,是右丞相。”
“那你呢,”秦徵摇了摇手里轻飘飘的布帛,怎么就没人相信他只是沾了许秩的光、其实没干啥呢,“这事你的功劳比我大,我得了这个,你得了什么?”
“许家食君俸禄,做这些是理所应当,不敢要赏赐。”
又是套话。
秦徵不吃他这一套,“不想说算了,走了。”
秦徵回到驿馆,捧着秦王手谕独坐了一会儿,只得把那些不情愿吞到肚子里。君王一言,重如九鼎,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勉强接受这个现实,秦徵突然想起自己的户籍书,从钟山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了,放哪儿了来着?
于是他开始翻箱倒柜找户籍书。
每件衣服都摸过一遍,秦徵还是没找到自己的户籍书。
他要拿着这玩意儿去官署挂名的,没找到还要补办。
忙完回来的秦往来找秦徵报告一个好消息,一进屋就看见秦徵里里外外翻箱子,以为秦徵在收拾东西准备回邰州。
千灯会结束后,这次宴庆就算结束了,大家也会陆续离开回家,除非在咸城有谋职。
秦往正是后者,兴高采烈地来找秦徵说道:“我家人帮我在咸城谋了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好事啊。”秦往一直想留在咸城,秦徵分心回道。
“你要回邰州吗,要不我托人帮你也在咸城找个差事?”
秦徵停下手里的动作,叹了一口,把秦王手谕给秦往看,“不用了。”
秦王任命秦徵为廷尉左掾,九月中上任。
秦往心中的热火一下被浇灭了几分。
自己忙忙碌碌,秦徵什么也没干,却得到了秦王的亲自任命,官职还不小。
“挺好,这样你也可以留在咸城了,”秦往心里不是滋味,还是干笑着祝贺秦徵,“对了,过几天千灯会。公子衍叫我们一起去看,你要一起吗?”
嗯?
秦徵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眼睛一亮,“郑桑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