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聋子吗，听不见吗？董浩看的嘴角抽搐，非要靠那么近。

两人越说越起劲，江淮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膝盖，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你干嘛？疼死我了，李杨大叫一声。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李哥哥，我说的太起劲了，拍错了，本来是拍自己的腿的。

李哥哥？叫他哥哥，叫我大哥？董浩眉头一皱，很不开心，手下用了些力，不小心把书甩到地上了，咚的一声巨响。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同学们纷纷转过头看向他，江淮被吓了一跳，也扭过头看开他。

怎么了？

没事，手滑了。董浩摇摇头，弯下腰把书捡起来，弹了弹灰。

李杨聊的差不多了，他凑到江淮耳边嘀咕了几句。

啊？江淮怪叫一声，然后笑的色眯眯的。

李杨被她看的居然红了面庞，他捂了捂脸，我认真的，你别笑。

董浩心思完全不在写题上，题干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思路，钢笔在纸上点了又点，一个字写不出。

什么认真的？董浩的思维围着这三个字不断发散，建立起一个又一个假设，却始终得不到正确答案。

最后，李杨站起来，拍了拍江淮的肩，那小江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嗯嗯，江淮一脸谄媚，收到，李大哥。

小江子，这称呼，两人关系这么好。董浩暗暗磨牙，真的是疯了。

他对江淮的喜欢像埋在地底下的种子，江淮的靠近就是充足的水分、合适的温度和足够的氧气，这粒种子迅速萌芽，呼啦啦的抽条，长出枝叶，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这颗树越想越大，对养分、土壤、空间的需求就越来越大，它甚至生出了想要独自占有的欲望。

江淮戳戳董浩，没等他回应，她就扒拉着凳子凑过来了。然后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桌子上，头往他下巴底下靠。

没皮没脸的，像只找主人挠痒痒的猫。

过去点，董浩伸手去推她的头，她头发乌黑发质软，靠的近，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不要，她的头跟他的手做抵抗。你帮我看了吗？

嗯，进步挺大。

真的？她扬起头看他，发顶蹭过他的下巴，痒，是真的痒。

嗯，坐正。

哦。

她乖乖坐正，但凳子还是挨着他的凳子，肩膀还是挨着他的肩膀。

然后，她环顾四周，左看看右瞧瞧，发现李杨没在教室里，然后笑的贱兮兮的，朝他勾手。

董浩，你想不想知道李杨跟我说什么了。

董浩鬼使差的立马把头靠过去听，而她正准备凑到她耳边来说，这么一下，她的唇印在他侧脸上。

温热的、软软的、弹弹的唇。

胀红的、挪开的、回避的脸。

两只红虾腾的一下分开，纷纷埋在试卷里，假装在写题，谁也不愿意抬起头来看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