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玉衡想同我说些什么?是正经话么?”

玉衡道：“是。”

重婴道：“那先不要说了，我疼的很，我受了伤，等到我伤好了，再说可好?”

玉衡想起那日带血的绷带，顿了片刻，终是道了声:“好。”

玉衡道：“既然你冷，那泡泡脚吧。”

重婴不大满足，却也知不能强求，闷闷道:“那就摸摸……呸，泡泡脚吧。”

三清端了热水，重婴指着洒在在外头的一滴水，道：“笨手笨脚，滚下去。”

三清缩缩脖子，躬身走了。

玉衡挑眉道:“重婴上好大官威。”

重婴直直看着玉衡，缓缓道:“我厌恶他。”

玉衡侧头，道:“我给你洗？”

重婴上想了想，道:“你要愿意，我日日都给你洗。”

玉衡头疼道:“大可不必。”

重婴上十分委屈，玉衡叹了口气，刚帮他脱了鞋袜，便听门外“哐当”一声脆响。

玉衡一怔，还未回，便听外头有人在外面急道:“上，出事了。”

“九荒殿找上门来，说玉衡君下毒谋害上，正在殿外闹呢，说要玉衡君给个交代。”

……

临渊殿外，吵吵嚷嚷，像是嗡鸣吱呀的破锣，深更半夜,着实扎耳。

铃兰身后十几个侍，带了蓝瑙琉璃瓶过来，摔碎在临渊殿门口，眼见玉衡出来，道:“你还有脸出来见我? !”

玉衡身后只有一个三清，站在临渊殿门前，冷冷地道:“我为何没脸见你?”

铃兰一怔，没有想到玉衡会还口。

这些年，玉衡在九荒殿,无阶无分，地位低下，谁都能踩上一脚。

反正无论骂的有多难听，事做的有多过分，他甚至曾毫无原因得掰断了玉衡两根手指，炉鼎好似不痛不痒，九荒殿两位君亦不闻不问。

也是，两根手指算什么。

他曾见过玉衡被拖进九荒主殿，他做的这些，同里头的一场场疯狂至极的轮奸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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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会更。

第章 界篇之狱

铃兰闹了许久，四下已有人探了头看，窃窃私语。

玉衡看了眼满地碎片，面无表情，道:“数日前遇见，你家承华君身体不好，赠与他的。”

“那就是了，就是这药，主用了后身子不爽，数日都未睁眼。”

说着，铃兰掏出一块令牌，道:“我奉殷冥上令，要带玉衡君回去，好好说个清楚。”

铃兰身后的侍上来，要把玉衡带走。

三清急得手心冒汗，可玉衡只是抬起眼皮，道:“等等。”

“你说药有问题，可经了逍遥殿验查？”

铃兰一怔，道:“虽说没有，但……”

玉衡勾起嘴唇，打断他的话，道:“三清，去把司药君请来。”

铃兰急了:“司药君？找什么司药君，整个界谁不知你和他交好？”

玉衡想了想，道:“您若是不信任刚正不阿的司药君，那便只能寻得界另一个精通药理的了……”

玉衡对三清道:“去，把咱们重婴上请出来。”

玉衡又道:“对了，我忘记说，这回还丹，可是重婴上亲手炼制，一番好意赠与了九荒殿，若是你们承华上真吃出了什么毛病，要兴师问罪，也是得重婴上跟你们回去……”

铃兰跳脚道:“倒是推得干净，你就没半点毛病？！”

玉衡淡淡道:“没有。”

只两个字，怼得铃兰说不出话。

他忘了多久，都未见过玉衡这副模样。

界之后，他习惯了玉衡的默不作声，可就方才，好像只在一眼之间，他又见到了当年扬鞭策马的异族君主，那居高临下的眼，好似他还是当年，那个落魄至极的匪妓。

好在当年的事，除了玉衡，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