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县主瞟了眼质疑她贵女,冷笑一声: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本县主重金悬赏下,总算寻到一位民间花匠,此人的曾祖父曾在御园当差,手中留有几颗瑶台玉凤的种子,后来经过精心培育,本县主总算是让绝迹百年的瑶台玉凤再次绽开。01bz.cc”
话落,荣安县主拍拍手,一名侍从捧着遮盖绛紫色绸布的花盆步入凉亭。
荣安县主伸出描绘有鲜红蔻丹的手指,在众人好地注视下,掀开了绸布。
几株硕大的菊花呈现在众人眼前,花形优美动人,皎洁的花瓣如皓月临水,流露出清雅高贵的气质,不愧是菊中之尊。
荣安县主瞧见众人惊讶的目光,洋洋得意补充道:
“只有像摄政王这般尊贵的人,才配得上这般稀世罕见的花。”
亭内贵女见荣安县主果真拿出传说中早已绝迹的瑶台玉凤,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菊花,不免觉得自惭形秽。
主持赏花宴的吴凝月扬起笑脸:“荣安县主真是有心了,长公主,你觉得这盆瑶台玉凤如何?”
魏无晏点点头,淡淡道:“是很漂亮。”
吴凝月脸上笑意更深,吩咐道:“赵嬷嬷,你就带上长公主看上的那盆秋菊和荣安县主献上的瑶台玉凤去给摄政王过目。”
得到众人称赞的荣安县主不免觉得飘飘然,她挑衅地看向端坐在玫瑰圈椅上的长公主,似笑非笑道:
“皇后娘娘,请恕臣女直言,长公主面前那盆秋菊虽然颜色浓艳了些,可毕竟只是宫外的野花,若是放在中秋宫宴上,恐怕会让远道而来的邦国使臣们觉得咱们泱泱大魏连株像样的菊花都拿不出来。”
在场贵女们闻言色变,只因荣安县主这席话说得实在是太露骨,就差没指着长公主的鼻子骂道:
你永远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野公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有来有往
凉亭内寂静无声, 针落可闻。
荣安县主仍在滔滔不绝道:
“让一株早已绝世的瑶台玉凤重新绽放,背后需要倾注多少金钱和人力, 自是不可言喻。臣女想, 若是这几颗瑶台玉凤花的种子沦落到其他普通人手里,怕是永远别想着问世了,长公主,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面对咄咄逼人的荣安县主,魏无晏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摄政王啊摄政王, 你招惹上的这朵桃花债可真是难缠!
众人瞧见, 一直沉默寡言的长公主缓缓抬起昳丽明眸。
女子容色娇媚,眸若秋水, 自打步入凉亭后,水盈盈的眸子波光流转, 总是噙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女子唇角仍噙着浅浅的笑意,可那对潋滟水眸仿若结了一层冰, 透出彻骨寒意,居高临下,冷冷俯视众人。
荣安县主一时难以形容被女子注视的感觉,只觉得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好像她心底那些最见不得别人的小心思, 都被对方看了个透彻。「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只见长公主素手扶额,指尖涂抹的淡粉色蔻丹映得她肌肤如玉,美目流盼。
女子低哑的声音在亭内响起。
“本宫昨日让宫人整理漓锦殿的旧物时, 发现荣国公老夫人曾送给本宫一对攒金嵌红宝石长命锁, 这锁做工精致又漂亮。哎...想不到时隔多年, 本宫回到宫里时, 昔日位高权重, 叱咤风云的荣国府,竟然落到如此境地...”
说到动情处,长公主眼尾洇出一抹淡淡的红晕,说不出得娇媚动人。
“若轮起辈分,本宫还要唤荣国公老夫人一声皇姑姥姥,念着身上的血脉,本宫恳求摄政王宽恕荣国公犯下的过错,没想到却被摄政王训斥了一顿。”
“摄政王说荣国公恃宠而骄,养出的子孙们一个个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最终犯下滔天大祸,落得抄家灭族的结局。”
长公主笑盈盈看向荣安县主,语气柔和,话中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荣安县主方才有句话说的很对,若是这几颗瑶台玉凤的种子沦落到其他普通人手里,只怕永远别想着问世了。本宫希望荣安县主悉心培养的瑶台玉凤花再度重生,可以安身于世,不要像百年前一样,最终落个焚烧殆尽的结局。”
荣安县主听长公主笑盈盈说完这席话,又看到周围贵女们一个个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她脑中不禁浮现出父亲面含忧色对母亲说过一番话:
“如今京城里就剩下咱们鲁王府和萧亲王府两大世家,摄政王原本就是武将出身,极为看中军权,也不知他下一步会对谁出手?”
想到长公主如今深得摄政王宠爱,定能洞悉摄政王心中所想。
莫非正如父亲所忧心的,摄政王准备对鲁王府下手了?
不然,一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哪里来的底气威胁自己。
吴凝月端坐在凤椅上,瞧见荣安县主六无主的模样,心中暗骂一句:
不中用的蠢货!
且不提昔日眼高于天的荣国公老夫人会不会给宫里一个不受宠的小公主送去长命锁,就说当年长公主被送出皇宫时还不到四岁,哪里会记得是谁送她的长命锁。
更何况朝中对待鲁郡王的态度乃是机密,摄政王又怎么会对一个榻上玩物诉说。
长公主不过是借着摄政王的虎皮在狐假虎威,也就是愚笨的荣安县主才会被其唬住。
无奈当着众多朝廷命妇的面,吴凝月不好去提醒荣安县主,只得笑了笑,岔开话题道:
“赏了这么久的花,想来大家也乏了,不妨来尝尝御膳房新做出的茶果子。”
见皇后主动给荣安县主台阶下,况且如今鲁郡王在朝中还是如日中天,几位见风使舵的命妇配合着笑道:
“皇后娘娘宫里的茶果子,自然是精致又美味。”
荣安县主在众人的闲谈中落座,只是再无了起初的跋扈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