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虞清晚用一副新作品拿下国际艺术大赛全球一等奖,在国外艺术界第一次进入众人的视野,名声大噪。本科课程结束后,她又去欧洲进修了艺术投资管理课程。
她现在也不止主攻于纯艺术领域,这几年里,她独自一人走遍了很多国家,开办过很多场慈善性质的画展。毕业后不久,虞清晚就和一位学院里的教授一起合办美术馆,发掘国内外具有潜力的小众画家和作品。
这次回到燕城,就是为了开馆前的筹备。
下了飞机,就有美术馆那边的经理负责人过来接他们去饭局。
现在负责美术馆的策展人名字叫李勋,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策展经验相当丰富,为人也幽默风趣。
此时李勋一边开着车,一边热情洋溢地开口:“白老师,这一路真是折腾啊,辛苦了,一会儿我们去酒店放完行李,就可以直接去聚餐的地方了。”
这些年在国外发表作品或者参加比赛,虞清晚用的都是另一个名字,白枝。
一些认识她不久的人就都尊敬地叫她白老师,并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虞清晚随和地笑笑:“不用称呼我老师,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李勋连忙真诚地说:“那可不行,您可是从国外请回来的人,前两年您拿奖的那个作品我也看了,绝对是实至名归。”
说完,他又开始跟虞清晚说起今天的安排:“今晚的局就是咱们美术馆的几位重要合伙人,还有几位投资方,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
薛蓓把行李送到酒店,虞清晚换了身衣服,就跟着李勋去了晚上吃饭的餐厅。
饭桌上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只剩主位还空着一个。
李勋活络气氛很有一套,半开玩笑地开口:“劳烦各位老师,咱们再耐心等等哈,还有这次比赛的最大的投资方没到,天大地大,金主爸爸最大。”
虞清晚也跟着笑笑,表示理解。
几年前她还不善与人交际,在这种应酬的场合只觉得局促不安,现在的她早已经游刃有余。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看见来人,李勋立马站起身,露出一个殷勤的笑脸。
“贺老板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虞清晚的指节蜷了蜷,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四年时间过去,男人的五官更加深邃立体,被岁月打磨后更显沉稳矜贵,所有情绪和戾气都不着痕迹地被隐在那双沉敛如潭的眸底,冷淡,又高不可攀。
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随着他迈步走进来,原本活跃的包厢里仿佛无形涌入了一阵气场和压迫感,所有人都跟着恭敬地站起来。
贺晟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包厢,最后落在虞清晚身上。
见他的目光看过来,虞清晚的呼吸不禁微停了下。
虽然明知道早晚会见到他,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见贺晟看向虞清晚,李勋忙不迭开口介绍:“贺老板,这位也是我们美术馆的合伙人之一,白枝。白老师虽然在桌上年纪最轻,但是阅历可是相当丰富,这次开馆展览里,有好几位国外知名画家,都是白老师亲自联系的。”
静默了下,虞清晚调整好呼吸,状若无事地抬眸回视他。
“贺老板。”
他眸光微敛,不动声色朝她伸出手:“白小姐,久仰大名。”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们就像两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堂而皇之地交握了下手。
银色婚戒沾染了男人的体温,短暂接触她指间的皮肤,留下温润的触感。
只是在分开时,男人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刮蹭过她的掌心,掀起些轻微酥麻的异样感,细微到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虞清晚的眼睫颤了颤,只见下一秒,贺晟就已经色自若地收回手,走到主位上落座。
餐桌上的众人这才动了筷,只是气氛还是比刚才男人到来之前稍微严肃拘谨了些。
见虞清晚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李勋热情地用公筷夹了一只蟹腿给她,非常关照地说:“白老师,快尝尝这道清蒸帝王蟹,燕城的海鲜可最出名了。”
虞清晚看着盘子里的蟹腿,下意识轻蹙了下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js?
她对螃蟹过敏,可李勋已经热情地给夹到盘子里,她又不好晾在一旁。
下一刻,就听见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在包厢内响起。
“把这道菜撤了,看着不太新鲜。”
众人都愣了下,纷纷抬起头,只见贺晟的视线落在那盘卖相不错的帝王蟹上。
李勋也懵了片刻,虽然看不出来这盘螃蟹哪里不新鲜了,但贺晟既然发了话,他也不敢多说,连忙叫服务员把那盘螃蟹撤了。
虞清晚的眼睫微动,眼看着服务员把她面前的那只蟹腿也倒掉了。
除了这个小插曲外,一顿饭相安无事地吃完。
虽然整场饭局,虞清晚全程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快散局的时候,手机震动了声。
她低头解锁手机,是一条微信。
程澍:「我就在外面。」
几年前,程澍还是娱乐圈里的当红小生,也就是虞清晚第一次把画卖出去的剧组的男主角。当时她的首场画展,程澍也点赞转发了微博帮她宣传,只是两人一直不曾有机会见到。
虞清晚养病的期间,程澍就退出了娱乐圈。他的家境优渥,去娱乐圈演戏也只是当成爱好,玩腻了,就选择去了国外进修艺术,还恰好与虞清晚是一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