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晟想起下午那条没回的消息。
她连他的短信都不回,恐怕现在应该也不想见他。
静默片刻,男人唇角抿紧,沉声说:“不了,家里的药她忘了带出来,麻烦你转交给她,谢谢。”
秦悦柠受宠若惊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没事没事,应该的。”
目送着贺晟上车离开之后,秦悦柠回过,才快步流星拎着药上楼。
回到家里,就看见秦嘉赐正坐在沙发上拼乐高,电视里播放着奥特曼。
看见他手里的新玩具,秦悦柠换上拖鞋走过去:“你哪来的新乐高?”
秦嘉赐没抬头:“下午容熠哥哥送清晚姐回来的时候送我的,他说等我拼好了再送我新的。”
听到容熠的名字,秦悦柠顿时一个头四个大,走过去拎起秦嘉赐的耳朵:“你能不能有点志气,饿死不受嗟来之食懂不懂....”
秦嘉赐疼得嘶嘶两声,不服气地反驳:“姐,你这是典型的仇富心理!人家容熠哥哥又没得罪你,明明是你先打的人家....”
秦悦柠无可奈何,懒得跟他多说:“你清晚姐姐呢?”
“在房间里呢。”
秦悦柠松开扯着他耳朵的手,朝卧室走。
卧室里,虞清晚刚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正在弯腰整理床单,睡衣领口微微往下,就露出了锁骨上斑驳暧昧的痕迹。
看到女人锁骨上不小心露出来的吻痕,秦悦柠的瞳孔都忍不住放大了些。
看这痕迹的激烈程度,应该不是x生活不美满吧,显然过于美满了。
那就是吵架了。
秦悦柠轻咳一声,试探开口:“清晚....你跟贺总吵架了?”
虞清晚整理被单的动作顿了下,才点头。
“嗯,他知道我想去上学的事了。”
一听见这话,秦悦柠立刻懂了,两个人为什么冷战。
“所以你一直都没跟他提起过?”
“没有。”
女人澄亮的杏眸里黯淡下来,长睫低垂着。
想起昨天贺晟失控的模样,虞清晚深吸一口气,又忍不住轻声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他,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正因为她了解贺晟什么性格,也能预想到如果贺晟知道她想离开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慢慢告诉他,至少不要让贺晟误会她是想离开他身边。
但他们这次吵架,她也有错。
可是,虞清晚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明白贺晟缺少安全感的原因,可她这辈子都不能主动开口告诉他那些。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看着她黯然伤的模样,秦悦柠也不免轻叹一口气。
有时候两个人之间,并不是开口解释就能够说清楚的误会,而是本质上难以化解的矛盾,势必有一方不得不做出改变和妥协。
犹豫片刻,秦悦柠还是盯着她开口:“刚刚我回家的时候,看见贺总在楼下,好像等了很长时间呢。我让他上来,他拒绝了,就把你的药给我了。”
她忙得一直没回清湖雅苑,也没回去拿药。
虞清晚咬了咬唇,忍不住追问了句:“他在下面等了很久?”
“可不,外面可冷了。”
闻言,虞清晚的心口忽然像是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泛起丝丝的疼痛。
秦悦柠这时又试探问:“所以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才冷战?没有别的了?”
房间里骤然沉默下来,虞清晚抿紧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的,只是另一个原因,她有些难以启齿。
车上,落地窗前。
他明知道她有多害怕被看到,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惩罚她,简直坏透了。
她不是气别的,而是气他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用那种方式解决问题,而不是坐下来好好沟通。
他还总是缺乏安全感,一次次怀疑她的心意。
或许等到画展那天,等他亲眼看到那副画,是不是就能明白,她所有不曾宣之于口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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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虞清晚的首场私人画展准时开始。
这天,阳光晴朗,画廊门口摆放着各种鲜花,身边的朋友都来了,连贺明绯也专门从燕城坐飞机过来。
来参加画展的人比虞清晚想象得还要多,还有不少艺术界出名的赏评人和小有名气的画家都不约而同地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