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道划痕,伤口并不算深,血流了一会儿就慢慢止住了,但虞清晚的脸色还是白了几分。
谈砚终于松下一口气,细心地帮她把纱布系好。
“好了,没事了,血已经止住了。”
虞清晚靠在沙发上,嗓音虚弱:“谢谢谈医生。”
细白的手臂被绑上一截纱布,在灯下透着几分脆弱易碎,看着这一幕,贺晟的目光越来越暗。
他压抑着那抹戾气,低声说:“在房间里呆着,等我回来。”
她乖顺地点点头:“嗯。”
安置好虞清晚,贺晟转身离开房间。
出了门的一刻,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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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的户外泳池旁,宫彻早已被保镖控制在了那里。
十二月的季节,冷风呼啸,宫彻只穿了一件衬衫,此刻已经被冻得牙关打战,刚才的酒劲散了七七八八。
他咬牙切齿:“贺晟,你敢让人绑我...”
听见传来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还没看清,头发就被人扯住,被人从身后用力摁进泳池里。
泳池水咕噜咕噜灌进肺里,窒息感瞬间淹没吞噬过来。
户外泳池的水冰冷彻骨,平静的水面立刻激起一朵朵水花。
宫彻挣扎着,却被那股强劲的力道摁得动弹不得,就在他即将无法呼吸的前一秒,又被人拎了出来。j??
贺晟半蹲下身,凌乱的碎发下漆眸布着血丝,浑身上下都是可怖的戾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颇为愉悦地勾唇,笑着问:“帮你醒酒,不谢谢我?”
宛如寒潭般的眸底毫无温度,对上贺晟的视线,宫彻被冻得打了个哆嗦,酒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一股股地往外吐水,狼狈不堪,意识恍惚得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当年他们富家公子哥在一块玩那些变态玩命的游戏,其实要属贺晟玩得最狠。
燕城圈子里都清楚,贺晟逢赌必赢,各种游戏也是一样。
因为他玩起来不要命,不给自己留退路。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孤注一掷的胆量。
这些年贺晟接手掌权贺家,戾气收敛了不少,与宫家的生意打交道时,表面倒也算得上客气。
以至于宫彻忘了,贺晟原本是个什么脾性。
他就是匹狼。
宫彻艰难地粗喘着气,如丧家之犬一般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出声:“贺晟..你敢动我....”
贺晟冷声:“是你自己找死。”
宫彻嘴角流出血,五脏六腑都跟着揪痛:“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贺晟笑了声,一把拽起他的袖口,声线狠戾。
“既然知道,还敢碰她?”
想到她躺在他怀里流血的样子,他闭了闭眼,心口的恐惧几乎快要将理智吞没,脖颈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暴起,漆眸底的戾气肆意叫嚣着。
“宫彻,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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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谈砚赶到时,泳池里的水已经被染上淡红色。
周围一阵死气沉沉,只有宫彻苟延残喘地趴在地上,贺晟拽着他的衣领,眼尾猩红,拳头依然在往下落。
见状,谈砚顿时脸色一变,赶忙上前拦住贺晟即将落下的拳头。
“贺晟,够了!”
再打下去真的会闹出人命来。
谈砚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失控成这样。
只是看见虞清晚流了血,他就疯成了这样。
见贺晟的动作依旧不停,整个人已经处于失控边缘,谈砚急得脱口而出:“你太太还在房间里等你。”
这句话一出,男人的动作终于停住。???
仿佛能令他找回理智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暴戾的暗光在他眸底一点点褪去,残存的理智回了笼,嗜血的重色慢慢从他眼里消失。
他松开宫彻的衣领,鲜血顺着冷白的指骨慢慢流淌下来,透着病态般的诡谲。凌乱微湿的碎发垂在额前,眼眸如夜色幽深晦暗。
知道贺晟终于冷静下来了,谈砚沉着脸:“把他交给我。你回去陪你太太。”
贺晟直起身,随手甩掉手背上沾着的血,侧脸轮廓冷硬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