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晚还在急促喘息着,唇瓣嫣红异常,怔怔地看着他深邃立体的轮廓,心口剧烈的心跳还没平复过来。
地下停车场里,岑锐正等在电梯外,电梯门打开,就见贺晟冷着脸,牵着虞清晚从电梯里走出来。
岑锐立刻打开后座车门,只听见男人沉声说:“送太太回家。”
贺晟的声线有些冷,虞清晚微微一愣,怔然地抬眸望向他。
只见男人面容冷淡,丝毫看不出刚刚还在电梯里和她激吻的模样。
几分钟前的温存好像只是错觉。
虞清晚无措地抬眸望向他,试图从贺晟的脸上分辨出他此刻的情绪,但却失败了。
漆黑的眸底没有怒意,晦暗难辨。
她抿紧唇,轻声问:“你不回去吗?”
贺晟淡声说:“我回公司。”
虞清晚张了张唇,刚想要开口,他却已经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她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冰冷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蜷起,心里升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慌乱来,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
他生气了。
-
夜色渐浓。
临城郊区,山路蜿蜒。
一辆纯黑的法拉利拉法疾驰在盘山公路上,锃亮的车灯划破漆黑的夜幕与薄雾,速度惊人,几乎已经看不清车尾灯的程度。
等谈砚开车赶到山顶时,贺晟已经开了五圈。
夜里下了雾,漆黑的夜色里,晚风萧瑟,男人倚靠在车门上,高大身形几乎已经快融入进夜幕里,孤冷寂寥,透着几分落寞。
指间的猩红忽明忽灭,微弱的火光笼罩着他晦暗不清的情,脚边的烟头落了一地。
见状,谈砚熄了车火,开门下车。
“你说你,不是都结婚了么?大半夜还跑到这里飙车发泄?把医生半夜从床上拎出来?”
作为这些年的朋友和心理医生,谈砚知道贺晟喜欢通过各种极限运动发泄情绪,后来做了两年的心理治疗,他这种极不健康的发泄习惯才总算纠正过来一点。
除了长年累月的失眠症状,归根结底,是他心底的执念太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寄托,但对贺晟而言,那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才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
前几天还在跟他嘚瑟自己结婚了,今天就又成了失意男人。
大概猜到了和什么有关,谈砚挑了挑眉,抽了一根他手里的烟点燃。
“下周的复诊提前,说说,发生什么了。把新婚妻子丢在家里,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飙车。”
周围的空气安静下来,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
大概是刚才抽了太多烟,贺晟的嗓音哑得厉害。
“我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谈砚抬了下眉,确认道:“只是在一起?没有别的?”
“没有。”
他自嘲地勾起唇角,把手里最后一截烟掐灭。
贺晟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占有欲,近乎病态。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所以她怕他,躲他,他都能接受。
他也想要试图控制自己,可每次看见她和钟庭白在一起时,理智就会开始丧失,会嫉妒得发疯。哪怕他们什么都没做。
不管如何,当初分开时的背叛和歇斯底里,都像一根坚硬的刺,扎在他心里。
他不知道,虞清晚的心里是不是在计划着第二次离开。
仅仅只是在脑海里设想这种可能,他就已经几乎快要发疯。
这张结婚证,只能锁住她的人。
可贺晟还是觉得不够。
对她,究竟爱还是恨,他早就分不清了。
他本来可以一直生活在那个肮脏不堪的世界里。
直至在那个无人问津,总是被泼满红油漆的旧房子里,悄无声息地腐烂成泥。
是她不同意。
是她把他从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拉出来,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