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未如此想。”萧安辰知道她还有心结没解开,也不想逼迫她,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
他改了说话的口吻,听上去越发可怜了些,“我只希望能在苏府把伤养好,行吗?”
苏府仆人多,客人也多,多一个萧安辰实在不算什么,加上他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卑微,但他没有直接下命令,而是同苏暮雪商量。
这个瞬间,苏暮雪心底涌出了异样,像是有什么在瓦解。
不过约法三章还是要有的,她道:“养伤可以,但你的大小事都要听我的。”
萧安辰满眼宠溺,“好,都听你的。”
苏暮雪挑眉道:“这几日都要卧床歇息,不能随意走动。”
这话是太医的原话,太医走前确实是这样交代的,余毒虽清,但造成的伤害依然在,需要时日恢复。
萧安辰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上她的纤细的手指,悄悄把玩,“好,你说了算。”
“吃食方面也要留意,”苏暮雪道,“不能食荤食。”
“不能吃肉?”萧安辰问道。
“不能。”苏暮雪回。
“那我会没胃口。”萧安辰像孩童一样耍赖,眉眼耷拉下来,比阿白看着还淘气。
“不同意?”苏暮雪眉眼弯弯道,“不同意那陛下还是回驿馆吧。”
陛下都出来了,萧安辰可不敢再逗弄她了,扣住她的手,乖乖点头:“好,听你的。”
“不可多饮茶。”
“好。”
“不可劳累。”
“好。”
“还不可……”苏暮雪话未说完,萧安辰攥紧她的手,起身的同时轻轻一扯,把她拉坐到了身前,咫尺的距离,他看到了她眼底莹润的光,喉结轻轻滚了滚。
“你说什么都好。”
苏暮雪原本刚刚褪下的红晕再次浮上,心隐约漏跳一拍,颤着眼睫说道:“松手。”
萧安辰哪肯松,胳膊圈的更紧了,下巴抵着她肩膀,气息拂在她耳畔,凝视着她灵巧的耳垂,倾身亲了下。
随后退开,含笑道:“阿雪,你在,真好。”
梦境成真,萧安辰总在想,倘若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他也会义无反顾去救她,与他来说,她的命最重要。
哪怕要他死,他也绝不迟疑。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萧安辰还真是相当听话,苏暮雪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不吃荤食也没关系,不饮茶也可以,卧床歇息也可。
但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听话,还是有不听话的时候。
比如,苏暮雪前来看他,他便总会缠着她,说些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话,还会做些让人心颤的事。
苏暮雪每次都推拒,但还是会让他得逞,她最受不住的是他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凝视着她,口中还不断轻哄着她的名字。
她每每都在他柔情中迷失方向,回过来时,人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
萧安辰胸前起伏不定,咬着她耳垂,问她:“原谅我了吗?”
这句话他每日都会问,但每次苏暮雪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还要考虑看看。”
似乎,萧安辰把这句“考虑看看”想成了其他事,他身体力行的让她“考虑”着,结果是,每次苏暮雪从他房间里出来,脸都是红的,侧颈那里都会出现新的痕迹。
若不是被衣领遮掩着,怕是已然被全府的人看了去。
那她就真不要活了。
这日,苏暮雪又给萧安辰端来了汤药,最近的汤药都是苏暮雪亲自送来,其实最初并不是她送的,只是某次她看到汤药洒在了花盆里,知晓他不好好服药,便吩咐下去,以后汤药她送。
日复一日,也有十来日了。
萧安辰正在案前看书,见她来放下书,笑着站起,苏暮雪把汤药放案几上,眉梢轻挑:“陛下怕是忘了臣女的交代。”
行吧,陛下又来了。
萧安辰赔笑道:“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
以前苏暮雪只觉得他冷酷不近人情,现下倒是改了,还多了一样,爱耍赖皮,不许做的事总去做。
“这是第几次了?”苏暮雪问。
“嘿嘿,饶了我吧。”萧安辰伸手欲牵苏暮雪的手,被她躲开,“陛下说了,再犯,要受罚。”
“你真要罚我?”萧安辰没牵到小手手,还是有些心痒的,趁她不注意,摸了下她手背,算是得偿所愿了。
“嗯,要罚。”
“舍得?”
“当然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