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萧安辰禁不住想再去触碰她,即将挨上她肩膀时,他又停下,悻悻收回手,放在身后,唇角沁着笑,“阿雪心里有朕,朕心里也有阿雪。”
明明只是在随便闲聊,怎地又成了他在表达心意,这人,无时无刻不再诉说着什么。
可,苏暮雪没什么听下去的心思,“陛下还有事吗?没有的话请陛下先去歇息,晚膳好了臣女会派人去请陛下用膳的,或许陛下想在房间里用膳也可以。”
萧安辰才不想在房间里自己孤零零用膳,他想同苏暮雪一起,“不必,我跟你一起用膳便好。”
苏暮雪点头:“好。”
萧安辰本以为只是他和苏暮雪两人一起用膳,他甚至还想了,用膳时多关心她些,让她感觉到他浓烈的爱意。
没成想——
薛佑宁也在,且他坐在苏暮雪的身侧,萧安辰见状,眸色一暗,弯腰坐在苏暮雪的另一侧。
之前发生过的事再次发生,萧安辰同薛佑宁轮番给苏暮雪夹菜,他们似乎在较着劲,你一筷子我必一筷子,几乎眨眼的功夫,苏暮雪面前的餐盘便满满当当的了。
可他们还没停手,依旧不停地夹。
“阿窈,别吃鱼,晚上吃鱼多了不好。”薛佑宁淡笑道,“来,吃块排骨。”
“吃排骨不好,来吃些虾。”萧安辰道。
“阿窈喜欢喝汤,来,喝些汤。”
“阿雪喜欢吃鸭肉,还是吃点鸭肉。”
“吃些菜,对身体好。”
“物极必反,菜也不要吃太多。”
“……”
苏暮雪听着他们你一言我语,一个头两个大,她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好了,你们吃。”
言罢,转身离开。
萧安辰冷哼一声:“薛大公子还不走吗?”
薛佑宁把玩着杯盏道:“陛下都未曾离去,我又怎会离去。”
“家里不催?”萧安辰淡淡道,“离家这么久还是早日归家的好。”
“承蒙陛下惦念,家里无人催促。”薛佑宁唇角噙着笑,“倒是陛下,离宫这么久,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言罢,他仰头饮尽杯中的茶水,放下时,只见杯壁上都是裂痕,薛佑宁睨着萧安辰,好像坐在他身侧的不是当今帝王,眸底没有半分惧怕的情。
“薛佑宁。”萧安辰冷冷说道,“看在你是阿雪表哥份上朕不与你计较,若是他日再这样无状,即便你是阿雪的表哥,朕也会治你的罪。”
“陛下,你不会的。”薛佑宁淡声道,“陛下还要在阿窈面前扮演好人的样子,又怎么会当着她的面对我治罪,不是吗?”
挑衅的眼相当刺目,萧安辰眸色一凛,“朕,会。”
茶盏应声碎裂,茶水倾泻而出,萧安辰站起身,拂袖离去,行至拐角时暗卫出现,“主子。”
萧安辰顿住,眼眸暗沉深邃,“朕不想再见到薛佑宁,想办法让他离开这里。”
暗卫:“是。”
次日,熟睡中的薛佑宁被敲门声吵醒,“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薛佑宁掀开锦被,从床榻上下来,取过挂在屏风上的衣服边穿边朝门口走去,打开门,问道:“何事?”
阿六急的满头大汗,“公子,杭州那边来信,说老夫人身子丽嘉不适,要您赶快回去。”
薛佑宁接过信展开细读,信上说薛老夫人不知何故突生疾病,命他赶快回杭州。
“备马车。”薛佑宁沉声道。
“是。”阿六转身要走,薛佑宁又唤住他,“这事不要让阿窈知晓。”
“为何?”
“祖母情况如何还不知,我不想让阿窈跟着担忧,记住了?”
“是。”
早膳后,薛佑宁借口生意上的事拜别了苏暮雪,苏暮雪之前没听他说起要走,闻言有些心伤,“表哥不再多住一段时日了么?”
“不了。”薛佑宁柔声道,“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再来看阿窈的。”
“那表哥快快去解决,阿窈在这里等你。”苏暮雪眼底泛红道。
“好,阿窈要等我。”说话间薛佑宁看到了廊下手执折扇的萧安辰,眸色一顿,他对着苏暮雪挑了下眉,“阿窈。”
苏暮雪仰头:“嗯?”
薛佑宁从怀里拿出一块系着红绳的玉佩,走近,戴苏暮雪脖颈上,“这是我为你求的平安玉,记得要一直都戴着。”
他倾着身子为苏暮雪佩戴玉佩,两人离得很近,远远望去像是拥在了一起。
萧安辰眸色倏然变沉,手指紧紧抠着折扇,若是眼能杀人,薛佑宁已经死了,且是死无全尸。
周嵩劝慰:“陛下息怒。”
萧安辰冷声道:“去把荆州城整个城的玉饰都给朕买来,朕要送给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