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是个老者,见苏暮雪走来,拿起其中一个,“小姐,买吗?”
苏暮雪凝视着假面,脑海中忆起,那年除夕夜萧安辰也曾送过她一个假面,是猫儿图案的,她很喜欢。
只是很可惜,假面后来坏了了,是被萧安辰弄坏的,那夜他多饮了酒,想与她欢好,她不愿意,男人便把她推倒在榻上,意欲强行而为,挣扎中,假面落地,被他一脚踩碎。
而她身上也多了些青紫痕迹。
腕间那抹红痕颜色最重,上了许久的药才消去。
“小姐,买吗?”老者问道。
苏暮雪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银两,老者接过,颤抖着手指说道:“多了。”
苏暮雪淡笑:“您收着便好。”
她拿着假面和明玉继续逛,从东街逛到了西街,直到人潮散了些,她们才折返。
马车一早等在那,苏暮雪弯腰坐进去,明玉跟着也上了马车,坐稳后,两人一同摘掉脸上的面纱。
明玉从怀里拿出帕巾,给苏暮雪擦拭,“小姐,累不累?”
苏暮雪摇头:“不累。”
擦拭完,马车外传来马蹄声,苏暮雪轻撩布帘挑眉看了过去,王放带着一队人马匆匆朝前奔去。
看到王放,苏暮雪又想起了那把短刀,对着车夫吩咐道:“跟上那队人马看看他们去哪里。”
车夫应下:“是。”
苏暮雪叮嘱:“别跟太紧。”
马车跟到了城门口,王放带着队伍出了城,苏暮雪看着远处深思起来,禁卫军受萧安辰亲管,这个时辰出城,只能是萧安辰下了什么命令。
除夕夜,萧安辰能让他们做什么呢?
还有,他们这是去哪里?
她不禁回忆起城外的情形,除了附近的村庄,还有一处……
皇家别苑?!
他们难道是去别苑??
可是皇家别苑经久不曾住人,他们去哪里做什么?
苏暮雪思绪回笼,吩咐道:“回府。”
马车调转,沿着来时的方向驶去。
明玉有满腹的疑惑,但见苏暮雪一直陷入沉思中也不好打扰,等到了寒玉别苑后,她才问出了心中疑惑。
“小姐,奴婢知晓你待苏护卫像家人,可,为了他冒这样的风险真的值得吗?”
苏暮雪定定说道:“值得。”
谁也不知,当年苏铭曾为她做过何事。那年爹爹外出征战,她从外祖母家归来,中途不小心染了病,大夫束手无策,她命悬一线,几乎要死掉。
是苏铭不顾自身安危救治的她,他用心头血做药引,足足一月有余,期间除了大夫外,没对任何人讲。
她醒来后看着他清瘦的脸还一直疑惑,明明是她病着,怎地他看着更严重些。
直到那日他昏厥,大夫上门,她才知晓了全貌,苏铭为了救她每日清晨取心头血,一取便是整整一月。
府中众人竟全然不知。
苏暮雪听完大夫的话后,泪如雨下,她等苏铭醒来后,问他:“值得吗?”
苏铭回答的很坚定,“将军待我恩中如山,莫说是要心头血,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苏暮雪热泪盈眶。
后来,苏铭为了护卫她,屡次深陷险境,可他从未退却过,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她怎能不救。
更何况……
他们也不是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那年父亲把他收为义子,命他保护她,对外他是她的护卫,对内,他是她的义弟。
他本该有更好的前程,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可他选择留下守护她,这份恩情,比天还高。
苏铭,她要救,且必须救,谁也不能拦她!
帝王发病的事不知因何传到了闹市里,翌日,街头巷尾都是议论声,茶楼里说书的先生讲的吐沫横飞,“有道是,帝王如今这副模样,据闻是因皇后的原因。”
台下有人问:“皇后?关皇后何时,皇后不是在永安寺祈福吗?”
说书人喝了口茶,“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且听我娓娓道来。”
说书人说的正畅快时,有官兵打扮的人闯进茶馆,轰散饮茶的人,带走了说书人。
彼时,苏暮雪也混在听说的人群中,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茶楼迎来送往,消息最是灵通,她需要打探些什么。
只是刚落座不久便被官兵轰了出来,还未站稳,又有一队人马走来,“王统领。”
为首的官兵主动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