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嘟囔,走过客厅准备回卧室换衣服时突然脚步顿住,余光里好像看到什么东西。扭头一看,一张白色房卡放置在木质茶几正中央。
梁束突然无声笑笑,冷峻的眉眼明亮起来。
不过转眸看到房卡旁边摆着他的钱包,他有些嫌弃地瞥了一眼。
快速换好衣服洗漱之后,他将房卡揣进兜里,手拿着钱包下楼。
酒店被《吞雾》剧组包下一半,六七点就开始热闹起来。
安涴坐在化妆椅上,无语地捂住脸半晌没动。
化妆师仰头干了一杯咖啡之后走过来看到女主角这副模样不由关切问道,“安老师怎么了?”
进组这段时间,剧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安涴。
也是魏导带的好,《吞雾》剧组气氛好,没有半点浮夸气息。没有明星,没有大咖,大家就是各司其职,好好拍完这部戏。
安涴眼瞅着咖位连升,前途无量,但对他们一如往常。而且安涴温和安静,说话轻声细语好商量,大家都愿意跟她说两句。
安涴捂住脸,轻轻摇头。
“没什么事。”
话是这样说,脸却通红,桃花满面。
化妆师见真没事,也就放下心。她也不好意思探听他人隐私。
湿润的美妆蛋往脸上拍,安涴皮肤好,只上一层浅浅的粉底提亮就可以。结果因为她此时面若桃花,上一层薄粉后更显诱人。眼波流转,像被浇透的花,盛开得极为诱人。
安涴羞恼攥紧拳头,不由又想起今晨醒来时的场面。
她也不知自己现在怎么这么丧心病狂,怎么睡着睡着就把梁束给扒了呢?
半梦半醒间,她清晰感知自己解开他的扣子,把他上半身摸得半处不剩。还好他睡得沉,居然没被她给弄醒。安涴这才急匆匆换好衣服,落荒而逃。
心里又没底,玩上半身因为扣子开了倒好发现。裤子不好弄啊!她昨天梦里玩没玩橡皮泥?她也拿不准啊。
害怕玩了被他调笑,再被“敲诈勒索”。
又觉得委屈,要玩了她都不知道,连梦里都没有,那再被“勒索”,多冤呢。
她自我反思了一下原因,觉得也不仅是她丧心病狂。
觉得自己真是旷了太久,又隔三岔五就拍亲密戏,对象还是长在她心上的男人,处处都合她心意。她有点波动也正常。
安涴就这样宽慰了自己,等化完底妆时已经冷静下来。
她觉得今天跟梁束搭戏应该不会受影响。
思绪乱跑,又想,他起来之后不会发现吧?
想下今天拍的内容,不禁松口气,还好,今天的戏份都是正常,没什么亲密戏。
正胡思乱想着,听到身后有人喊梁老师好。
睫毛轻颤,她抬眸,在镜中看到他向这边走来,目光交汇时他弯了弯唇。安涴下意识想挪开眼躲下,但又怕此地无银三百两再打草惊蛇。可不能让他发现,他这人最会蹬鼻子上脸。
安涴硬着头皮装作无事。
余光瞥他,见他面色如常,眉梢眼尾没有得得瑟瑟的样,这才渐渐放下心。
他应该是没发现。
紧绷的后背终于放松,悬在嗓子的心脏终于落回肚子里,安涴往后靠到椅背上。
刚舒坦喘口气,余光瞧见他递过来个东西,转过眼看到他正伸着手臂,手里拿着他的黑色钱包。
安涴:“?”
梁束往前递了递,理所应当道:“帮我拿着,我这放不下。”
正在忙活的化妆师滞住,瞪大眼睛。飞快往后,跟震惊的同事对视。心里弹幕都要从眼睛里涌出来时,梁束下一句话在陡然安静的化妆间格外突兀。
“我所有银行卡都在钱包里,丢了就不好了。”
隐含意思就是这可是我全部家当。
化妆师和其他人:!!!
安涴:“……”
她不想拿,可梁束坚持,并且又好脾气的往前递了递。安涴到底不忍心当众拂了他的面子,恼怒瞪他一眼,接过来。
梁束笑了,心满意足,化妆时甚至愉快地哼起歌。大家仔细一听,是安涴为上部戏《麒麟》的主题曲。
化完妆,安涴要走,梁束回眸看她一眼。
“等我会,刚刚着急下来没给你买早饭。我让余遇去买了你爱吃的小馄饨,就在车上。”
“……”
顶着闪亮八卦的余光,好不容易熬到他化妆结束,安涴头也不回地走出化妆间。
梁束跟在她身后,并不像之前寸步不离。在跨出化妆间时他突然转身,对屋里的工作人员们笑着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