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白玉有些感动她们的关心,这里的工作环境轻松,人群友好,有时倒是觉得比待在学校还要让人舒服。
“没事儿的,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觉得自己应该和司英祁谈一下。
下班之后,她先给李善打了个电话,理由是要加班,让他自己解决晚饭问题。然后寻了个角落,在通话记录里翻找。
她联系人很少,也很少打电话,几乎都是和李善的通话。
翻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再看了看日期,拨了过去,不过两秒便接通了。
双方都沉默着,电话里甚至传不到呼吸声,邬白玉有点怕打错了,毕竟他们那种有钱人是不是常用一个号码她也不知道,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喂,是……司先生吗?”
“是。”她听到对方答,浑沉的声音过耳难忘。
不等她想出第二句话怎么开口,对方又道,“我知道今天你在,我看到你了。”
邬白玉顿时有些尴尬,她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不如开门见山,“……那你应该也明白了,我并不想见你,我听我的朋友说你总来这里找我……你的补偿我已经接受了……”
“……所以我们两不相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骚扰,但又觉得好像没有到那个程度,毕竟他只是来找他,还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已经让她时时刻刻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很不安,也很难受。
司英祁所有想说的话被她这一套说辞全都堵在嘴里,因为她说的很对。
两不相欠嘛,确实是这样的,但好像又不甘心。
其实自己当初把李陵安排在尔雅家的医院,不只是补偿,也是有些私心的,只是当时他不愿承认罢了。
从见第一面开始,就是注定了的某些东西。
他知道自己找她,那么尔雅和易云峥一定也找过她,以他们的秉性,一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他那些不想面对的,不想承认的,其实是凭借他的身份地位手段,都可以触手可得的,只要——抛弃那么一点点的原则。
天平,轻轻地晃动了。
他手指摩挲了下手机侧面,拿远了一些,深呼吸了一下,似是努力把心中的有些东西按捺,归位。
天平,逐渐稳住了。
良久,邬白玉听见他沉声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