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过中庭走向他,问。
“不需要。”他不屑轻嗤。
那就是也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
时眉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眸眼弯起,在距离他半步的地方站定,低头笑眼凝视着他,问:
“有喜欢的人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还是没有?”
“跟你有关系么?”
为了将就他的坐姿,时眉伏低眼睫,毫无征兆地前倾身体,细瘦腰肢纤脆得好似不堪一折,在他的视域里渐渐弯曲,靠近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当然,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她停顿在这里,眨眼,红唇轻动,说,
“就让我住进来。”
岑浪猛然调转视线,被迫向后仰靠,微微昂起的下颌骨精致硬朗,鼻唇弧线欲气生动,勾描起撕漫少年般的靡恹冷感。
他紧紧直视着她,肩骨紧绷,额角青筋隐隐凸显,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闷着嗓反问:
“你说什么?”
这个姿势让时眉感觉疲惫。
她索性单膝弯曲,蜷跪在他的双腿之间,转移重心,伸手抵着他头侧的沙发椅背,另一手掐腰,半塌着腰身与他视线交触。
“我说,”
她眼尾浸着笑,占着一点儿挑衅的意味,压低声音告诉他:
“要不要试试非法同居,我们。”
第5章 匿名情人【万字更】
时间推回两小时之前。
客厅里,岑浪坐在沙发上,臂肘撑着双膝脊背微弓,干净修长的指骨时而交叉点触,歪头安静地盯着躺在围炉茶几上的,
——一根棒棒糖。
绿色,米头,
与某天晚上他曾见过的那根,
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初见的那根他以非常桀骜不羁的姿态扔回给它的主人,而这根,是他刚才在车里的中控箱无意发现的。
是时眉的。
他确定。
但岑浪想不通,如果是他醉酒那晚时眉不小心落下的,那么这根米头应该出现在车里任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而不是,
出现在中控箱的夹层里。
像被人特意放入一般。
偏偏他那晚确实喝得醉,刚见到时眉来接他时的那段记忆受酒精干扰,变得遥远,凌乱到有点出现断层。还能记起来的回忆,是下车给她买止痒膏之后的事儿了。
所以。
岑浪忽然起身,探手拿过一个小方盒,从里面取出一枚微型电子芯片,插入投影仪,启动开关,洁白帷幕自镂空天花缓缓垂坠降落。
是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
他倒要看看,这根棒棒糖到底怎么回事。
可岑浪很快后悔了。
不,更确切说,应该是被自己惊吓到。
“看什么看。”
“小东西长得真丑。”
“还看?再看就吃了你。”
岑浪抿紧唇线,锋凌眉骨深深拧起,乌沉密长的眼睫轻微抖动,遮蔽起眸底惊异万分的浮光。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帷幕,望着帷幕内的另一个自己,握紧米头的棒棒糖,开箱丢入中控夹层里。
还听到那个自己说:
“关他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