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地将脸颊埋进独孤凛胸膛, 声音极细极低,嗫嚅着:
“怎么这么不争气, 装也装不像,要露馅了……”
“什么不争气?”独孤凛用指腹慢悠悠捻着她的耳廓。
“痒……”
明斟雪轻哼了声想要躲避,埋着小脸往他怀里钻, 像只猫儿窝在胸膛前。
一头青丝披肩散下,动作间蹭的松散,拂过独孤凛的手背带起一阵痒意。
独孤凛望了眼窝在怀里的人儿,匀出一只手, 拈来几缕青丝深入衣襟,在她颈间不轻不重捣弄。
明斟雪身子猛地一颤,忍不住笑出了声, 窝在他怀中边笑边伸手去挡:“你不许欺负我……”
独孤凛轻巧捉住她的一双手腕,尖端剐蹭过春衫之下的寸寸白腻,所到之处皆会激起一阵颤栗。
明斟雪嗓音都在打着颤, 一面躲, 一面细声歂着求饶:“不行了不行了,我好痒……”
颈后那寸肌肤在蹭弄间逐渐沁出薄汗, 水润得很, 将发尖湿的软了些。
横竖怀里就那么大点儿地方, 明斟雪躲也躲不得,不得不将深埋在独孤凛胸膛间的小脸仰起,眸中蓄着痒出来的泪,可怜巴巴望着他:“你别蹭了好不好,我怕痒……”
“斟儿该叫孤什么,又忘了?”独孤凛伸手拨开她额前微湿的发,修长的手指缓慢深入发间,一下一下轻轻搓捻着感受指腹湿润水滑的触感。
抽回时,指上沾了香汗,晃过湿润的水光。
“出汗了。”他声音平稳,高挺的鼻梁上却不知何时亦覆了层微薄的热汗。
许是天热了罢。
明斟雪也被肌理间的痒意热得面颊泛出一片绯红,像敷了层胭脂。
她勾着独孤凛的脖颈,软声哼哼道:“夫君,别再捉弄我了。”
独孤凛对捻着指腹留有发香的淡淡水痕,眸底黯淡。
明斟雪见他未松口,双手撑着他肩直起上身:
“夫君。”
“夫君夫君夫君,你若喜欢就让你听个够嘛。”
“全天底下最好的夫君,别捉弄我了好不好。”
早在她第一声“夫君”出口的时候,独孤凛的眉便挑动了下。
唇角微微勾起。
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滋味,在她一声复一声亲昵的唤声中,独孤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心尖像灌满了蜜,连空气都浸着丝丝缕缕的甜味。
他盯着明斟雪,眸中的冷静与炽热的情意碰撞着,整个人显得十分矛盾,既清醒着又沉醉不清。
长指勾起少女小巧的下颌,独孤凛凑近半喟半合的丹唇,在唇角轻轻啄了一口。
一触即分,却透出说不清的暧昧。
“真乖。”独孤凛声色有些喑哑,尾音藏着钩子。
明斟雪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含笑主动贴上他的唇,咬了咬。
想将从前被独孤凛咬过的经历报复回来,又没敢太用力。
独孤凛低笑了声,掌住她的后脑与她额心相抵,反客为主含着那瓣柔软碾磨。
阖上眼,松懈常年紧绷着的经,放纵自己心甘情愿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
朝晖透过窗棂洒在屏风上,那束光影被软烟罗糊作的薄纱一滤,显得愈发柔和温馨,映照着鸳鸯交颈屏风上那双重叠着的人影。
国不可一日无主,独孤凛晨早赴朝堂断了些琐事,留明斟雪在殿里休息。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再回来时,便看见那姑娘捧着杯子坐在案前给自己灌酒。
明斟雪酒量什么样,他能不清楚?一杯倒的量,醉了就软乎乎的黏在人身上,找不着东南西北。
眼下这模样,分明是已经醉了。
独孤凛眉头一皱,按住了她的手:“不可贪杯,斟儿怎么想起来一个人喝闷酒。”
“我没有喝闷酒。”明斟雪双手捧着酒杯,头脑晕乎乎,看起来乖巧可人。
“嬷嬷说,新婚是要喝交杯酒的,我备了果子酒,等不见夫君回来,一时没忍住便一个人喝了。”
独孤凛失笑,在她身侧坐下,各斟了一杯递到明斟雪手里,执酒盏绕过她的手腕:“这样才叫作交杯酒。”
“哦。”明斟雪看起来已经醉得深了,垂着眼睫,脸颊染上红晕,檀口轻启举杯便要饮下。
“一口便够了,斟儿已经醉了。”独孤凛拦住她。
“我没醉。”明斟雪秀气的眉一蹙,情显得格外委屈。
“我没醉,我还记得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又怎么会醉。”她撇开独孤凛伸来的手。
“接下来要做什么。”独孤凛望着她,弯了弯唇角。
“洞房!”明斟雪干脆答道,笑起来眉眼弯弯,水眸里漾着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