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那双深邃的眼眸攥住, 意识越沉越深, 心底有什么在一瞬之间轰然崩塌。
是隔阂。
两世的隔阂被打破, 化为齑粉消散在人间四月的缤纷落英中。
独孤凛压着她的腰肢吻得越来越深, 似乎只有这样通过动作反复确认才能印证她的存在,才能永远留住她。
“怎么办呢,小姐这辈子都绕不开孤这个卑劣的恶鬼了。”换气的间隙,独孤凛咬着她的唇低喃。
“生时与斟儿抵死纠缠,死后亦不止不休,便是化为鬼魂,也要在黄泉路上奈何桥旁等上你百年,继续未了的纠葛。”
“斟儿,后悔吗,孤再问你一次,你后悔吗?”他碾着明斟雪的唇,咬出腥甜的气息,语气又重又急。
“后悔招惹了孤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吗?你深埋心底的那些恨,那些怨,允许你这样做吗?”
压迫她身子的力道越来越重,逼她做出最终抉择。
明斟雪双手抵在他胸膛前,身子虚若浮云无所依靠,只能抓着独孤凛借力。
她勉强伸出一只手,抚摸着独孤凛的面颊,摇着头气息微弱:
“你不是厉鬼。”
指丨尖一寸一寸仔细抚过年轻帝王精致的眉眼。
“你是我的夫君。”
压住明斟雪腰肢的力道陡然一松。
独孤凛的薄唇轻轻落在她面颊一侧。
他说:“我爱你。”
明斟雪环住他的脖颈,顺势亲了亲眼前的喉结。
“以后不要再像今日这般逼迫我了。”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方才闺阁中那一幕……我是真的担心会吓到我阿娘……”
“抱歉,”独孤凛轻蹭着她的鼻梁,反复厮磨:“是孤太心急了。”
“孤看不到孤在你心底的位置,只想尽快向令尊令堂剖明你我关系,仿佛这般便能多出几许筹码让孤在你心里的份量更重一些。”
“小疯子,”明斟雪齿下用力,含着几分埋怨愤愤咬了咬他的喉结,“这么喜欢赌心,若是赌输了怎么办?我若不及时赶过来,陛下岂不是由着被我父亲执剑劈伤?”
“那便劈伤罢,没了命也无妨。得不到斟儿,这条命留着也无趣。”独孤凛声音沾上几分喑哑。
“可是斟儿,孤赌赢了。”
“斟儿没有让孤输。”
他伸指捏起明斟雪的下颌,情愉悦的同时,眼睫抑制不住颤了颤:
“斟儿似乎格外喜欢咬孤的喉结。”
明斟雪贝齿抵着他颈间发泄不满,咬得正起劲。
“先松口,有没有人教过斟儿这处轻易咬不得。”喉结滚了滚,他目光迷离。
“有没有人教过陛下,一个人的全身上下都咬不得。”
明斟雪怼了句,语气透着不满:“陛下真小气,平时咬我咬得那么凶,偏我轻咬了两口便开始斤斤计较了。”
“不可混为一谈,若在皇宫中,孤由着你折腾,眼下在你明府的府邸,斟儿且忍一忍…嘶……”
独孤凛气息一重,指节蓦地紧攥成拳,连带着身体也微微僵直。
明斟雪不满他的说教,下了狠口重重咬上去吮了一下。
然后没事儿人一般,牵起他的手往外走:“走吧,带陛下去重新认认明府。”
独孤凛不动,凝滞了的目光自上而下一遍又一遍扫过她。
“生气了?”明斟雪眉尖一蹙,回身去望他。
“小姑姑!”
孩童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欢快奔来。
明斟雪一听着熟悉的声音,也无心再去揣度他的气性,索性利落松开了手,朝那道幼小的身影迎去。
“小姑姑!”
明斟雪半蹲着身子,将桓哥儿抱在怀里转圈儿。
“桓儿和姐姐都很想念小姑姑。”桓哥儿趴在明斟雪面颊上“啵唧”亲了一口。
小姑姑身后立着的那位陌生男子的色愈发阴鸷凝重。
桓哥儿被他盯得发怵,缩了缩小脑袋,忽然发现了什么“咦”的发出一声惊疑。
“小姑姑脖子这里被什么咬了一口,”桓哥儿伸出小手在那处红痕上按了按,“咬肿啦。”
明斟雪色一慌,面上“唰”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