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派去的百余号人,为何最后只回来一个么?你可知,那些人的下场是什么。”
“活抽筋。”刀尖贴着筋脉,一字一句如针芒般扎得容老太爷魂飞九天。
“生剜骨。”而后擦过腿l侧,骤然钉穿容老太爷的裤缝。
“剥皮喂兽。”
“而后,割喉。”带有血腥味的尾音上挑,刀尖优雅而缓慢地划过颈侧血脉,独孤凛薄唇勾起一抹妖冶的笑。
容老太爷恍若被他紧紧扼住咽喉,双目瞪得挺直大气不敢出,如落汤鸡般,全身被冷汗浸了个透。
“本王今日来,不是找你寻仇的。你那点小伎俩本王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蓦地倾身,将刀刃擦过容老太爷的脖颈钉入墙里。
容老太爷骤然爆出惊骇的哀嚎。
“本王今日特地来警告你,不要妄想将明府拉入这趟浑水里。”
“容怀瑾和明府的婚约,你今日便去退了。如若不然——”
独孤凛侧目,反手握住匕首往窗外猛地一掷。
“啊!!”窗外偷听之人立即爆出凄厉的惨叫声,一道鲜血喷上窗纱。
“犹如此人的下场,本王亲自来取你性命。”
“天快亮了,老太爷动作快些,莫要让明府久等。本王先告辞了。”
独孤凛一脚踹开门扉,周身杀气凛然。
“回宫。”他对藏风淡淡道。
“殿下不去明府问过明姑娘的意思么?”藏风惊诧。
“不需要,本王知她心意。”
“心悦本王这种话,她只需说一次,本王便会相信。”
一想起昨日里,小姑娘羞赦地夹在墙壁与胸膛之间,被他一语戳中心事时手足无措的模样,独孤凛杀气深重的面上倏然清明些许。
她只需乖乖地在相府等着。
等过了这几日,等他登上九重阙上的至高之位。
无需同前世那般,由她开口恳求。他会亲自将皇后之位捧至明斟雪面前奉上。
她仍是他的皇后,是他一人的妻。
独孤凛面色稍霁,策马朝皇宫方向驰骋而去。
倏然想起什么,独孤凛吩咐道:“藏风。”
“再过两日便是明斟雪的生辰礼了。届时,盛京城的高门大户少不得要往相府递拜帖。”
“本王不希望,有任何人能活着进入相府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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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老皇驾崩,阖宫悲丧。
此间事了,独孤凛一把扯去身上累赘的孝服,一刻都不愿多停留。
他步入御殿,命人将龙椅背后镶嵌着的稀世白玉取了下来。
独孤凛将那玉置于一汪清水中,而后扯开衣襟,露出胸膛。
“解铃还须系铃人。”
净禅法师的话犹在耳畔。
独孤凛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了。
他握住匕首,对准心口猛地扎下去。
心脏撕裂的剧痛瞬间蔓延开来,独孤凛全身陡然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薄唇咬出了血痕,连灵魂都被撕裂得发出战栗。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这是他能想到的救下斟儿的唯一办法。
牙关忍得发颤,独孤凛握住匕首,再度剜下一刀,剧痛促使后背霎时绷地挺直。
鲜血顺着刀尖蜿蜒流下,落入水中,晕染开丝丝缕缕的血雾。
白玉浸在血里,被独孤凛的心头血养着,显现出诡谲的异色。
独孤凛抽回刀刃,随意抓住纱巾按在胸口止血,脊背冷汗仍涔涔渗出不停。
“殿下!”藏风步入御殿,见状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您这是做什么!”他飞身上前去查看独孤凛伤势。
独孤凛疼得薄唇翕合,良久,才勉强聚起一丝力气,低声道:“无妨。这个时辰你来此处,可是先帝那边出了什么要紧事?”
藏风见他这模样,本欲说出口的话登时咽了回去。
“无事。”他偏开头,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