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瑰沉吟片刻,发现也躲不掉,还是主动提起了郁墨淮。
“也许,他真的对我改变很大吧。”
黎珂不做评价,只是又问:“那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开口回答。
音色浸透着被阳光晒暖的温柔,似晕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觉得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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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风和日丽,相熟的颜料商给温雪瑰发消息,说他那里到了一批成色很好的矿物颜料,让她先挑。
温雪瑰便难得出了趟远门,驱车去了郊区。
资深的油画家也时常自己研磨颜料,从而完美把握颜料的油量、粘度和成色,在作画时更得心应手。
别的不说,她甚至丧心病狂地磨过几批高价宝石。
虽说成本略高,效果却也是极为惊艳。
一来一回便折腾到下午。等车子开回市区,温雪瑰实在饥肠辘辘,找了个商场吃饭。
这商场极为奢贵,店铺也门可罗雀。她在靠窗的地方坐下,刚吃了一口意面,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logo。
她将头转向窗外。
这是城内最繁华的地段,一个小铺面的月租都贵得吓人。
可郁氏集团却在这里拥有一整幢遮天蔽日的办公大楼。
大楼不光占地广,设计感也极强,大量采用金属元素,望之冰冷倨傲,却气势恢宏,有种叫人过目不忘的现代感。
楼下更是大手笔地做了绿化,圈出一小片花园,种满了娇气难养的名贵植物。
乍看起来,简直像一小片世外桃源。
温雪瑰起了几分兴趣,吃完饭,将车扔在停车场,徒步向花园走去。
此时,道路另一旁的某辆黑车内,驾驶位上的李钟正回头确认,后座上的大客户是否已经坐稳。
“齐总,可以走了吗?”
他语气温和:“您要是喝了酒不舒服,我给您开点窗户。”
齐总抬起有些迷离的醉眼:“走吧。”
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这事赶得真是不巧,辛苦您亲自送一趟。”
他心里有数,要不是今天来签了个大单,郁墨淮断断不会给他此等面子,叫身边的总助亲自来送一程。
“您是我们郁氏的贵宾,”李钟有条不紊地讲着场面话,“不必这么客气。”
可正要踩下油门,余光里忽然掠过一抹纤柔的身影。
李钟跟被雷劈了似的,后背僵直,朝车窗外看去。
女孩一身银色钉珠裙配烟灰色外套,长卷发披散如瀑,步下生莲,翩跹如玉。
尽管身形低调,却仍是万千人中,最惹眼的一个。
?
据说两人仍在冷战,难道温小姐今天是主动来找老板的?
不管是不是,李钟都要让这个问题的答案变成是。
他飞快地向齐总道了歉,又找来另一个助理交代事宜。
将这事彻底扔出去之后,李钟几乎是以飞奔的姿态,朝温雪瑰奔去。
“我真不是来找他的。”
听完来意,温雪瑰再没多看李钟一眼,只是凝眸看向路边的月见草。
“我就路过,你们这花不错。”
“郁总办公室的花更好看。”
李钟立刻背出一串名贵植物的列表。
“不去。”温雪瑰斩钉截铁。
“您就当给我个面子。”
李钟又将把齐总扔车里的事儿说了:“这要是再不能把您请上去,郁总非开了我不可。”
结尾说得极为沉痛,仿佛已看到自己落魄失业还不起房贷一条龙。
“……有这么严重?”
温雪瑰有点心软。
但郁墨淮素来雷霆驭下,在业内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