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
话音顿了顿,似是单单复述这几个字,都极为挑战他的忍耐力。
郁墨淮额前暴起青筋,再开口时,语调带了几分更明显的薄愠和讥诮。
“他爱你?”
虽说火上浇油很危险,但温雪瑰还是得让他直面现实:“爱我的人多了去了。”
“……”
郁墨淮沉默片刻,又换了个法子曲线救国。
“那他还问,为什么他不行?”
这要是说实话,你还不得意到天上去。
温雪瑰故意插科打诨,水光潋滟的眼眸慧黠地眨动两下:“他不行?”
顿了顿,又很利索地道:“他不行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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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翩跹如玉
这话说完, 却见他俊朗的眉宇轻舒,面色也松散下来,有种散漫的闲适。
紧接着, 连身上仅剩的那点阴霾也散尽了, 沉郁感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笑。
而后, 郁墨淮的笑意便愈来愈深,渐渐连胸膛都起伏个不停, 喉间逸出细碎的气音。
音色温沉, 听得人心尖酥麻。
怎么这答案也能让他这么开心的吗?
温雪瑰不明白。男人真的好难懂。
暮色越来越沉,郁墨淮却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
高大清隽的身形, 被暮光勾勒出极有氛围感的温润剪影。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垂着眼眸看了她一会儿。
双眸又清又亮,像暗夜里的月亮。
而后, 薄唇稍启。
“玫玫, 我真爱你。”
什……!
温雪瑰惊了一下。
然后赶紧抿住唇角,绷紧下颌, 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太聪明的表情来。
她思考片刻,略带矜持地微蹙起眉, 用一种慵懒且倦怠的嗓音回复:
“知道了。”
说话时还很自然地挥了下手。
言辞间颇有金枝玉叶的气势, 就差在前面加个“本宫”。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生动可爱。
郁墨淮复而轻笑出声。
许久过去,才悠长地轻叹了下。
虽是叹息,却听不出丁点愁绪,满是闲适的惬意。
每次见他这么游刃有余地笑,都觉得自己占了下风。
温雪瑰皱皱鼻子,见谢宴这事儿总算是在他这翻篇了, 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寻了个工作的由头将人赶走, 自己进了画室。
-
两三天下来, 温雪瑰手头这幅画也没能完成百分之四十。
到底是心里有事儿,笔触便没有昔日那么轻盈。
但也正是因为遇事多想了几层,这幅画的风格,似乎多了一种不同的味道。
温雪瑰搁下笔,喝了一口水,感觉泡的花茶没什么味道了,便出去换茶叶。
冰糖落在杯底,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