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瑰打开微信,狠狠取消艾伦的置顶。
艺术家的心是很脆弱的!要是一代名家还没腾飞就先行陨落了,你赔得起吗!
结果瞪了一会他的头像,手却有自己想法似的,未经大脑同意就打开了相册收藏。
收藏夹里没几张照片,几乎全是他。第一张就是他在夜雾弥漫的花园,被露天放映机的光芒镀成银色的背影。
男人白衣清落,肩背线条削瘦又凌厉,好看得像巍峨雪山,又像一枚月光的剪影。
照片立刻唤醒了情景记忆。
温雪瑰仿佛又回到那个绮丽的夜晚,头顶是漫天烟花雨,耳边是他沾染了薄荷气息的心跳声。
……
虽然他狗,但真的好会戳她的点。
她说的不是什么怪怪的点,是情绪上的点。
那么浪漫的表白,那么诚挚的言语,配上那样一副好皮囊,试问哪个女孩会不心动?
不等点开第二张,温雪瑰忿忿地关掉手机屏。
傍晚姜宁才回家,见女儿还是垂头丧气,便带她去参加一个场面朋友的生日宴。
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往来宾客中不乏电视上的熟脸。
姜宁带女儿站在僻静处谈心。
“玫玫,这两天怎么一直没精,是不是对郁墨淮不满意?”
温雪瑰一身华服,配全套澳白首饰,望之明光四射。
却始终默默地垂着头,不做声。
姜宁又柔声道:“长得不合你的意?”
“……”温雪瑰是个诚实的人,“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姜宁莞尔,温婉笑意里带着几分“果然如此”。
温雪瑰一下想起那句:“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很难不对这样的人动心。”
……真是知女莫若母,她确实在更早以前,就对这张脸见色起意。
姜宁又道:“那是对年龄不满意?”
温雪瑰说起这个就窒息,索性问清楚:“妈,他到底多少岁?”
“二十五吧。”姜宁道,“比你大三岁。”
她很懊悔,想起爷爷在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知己知彼。
都怪她对敌人了解太少,才会被骗得团团转。之前但凡要张照片看看,也不至于这样啊!
但是——
如果早早地要来照片,她会不会就没那么抵触这桩婚约,顺带着也就没后面这些事了?
不,跟她没关系。她摇摇头,都怪那个狗男人没自信。
忽然,一串高跟鞋声沉闷地敲击在地毯上,寿星的女儿夏意举着香槟杯走过来。
夏家在云城不算高位,今天倒也拿出了十足十的主人气场,夏意胸口处戴着一颗大红宝石。
她举杯,亲热地叫道:“姜伯母,雪瑰,谢谢两位来给我妈妈过生日。”
温家地位甚高,有时候想低调都做不到,主人会专程来这偏僻的边角处敬酒。
客套几句后,夏意最后道:“雪瑰,祝你和郁先生百年好合。”
话音一落,温雪瑰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众人目光汇聚于此,明里暗里议论纷纷。
作为这一代温家家主的独女,且自幼就和郁家立下婚约,温雪瑰本就一直活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
后来,她年纪轻轻就从佛美留学归来,才名远扬,极擅丹青,更是成为圈内的传人物。
可温雪瑰为人淡泊,深居简出,根本不在社交圈露面。
也因此,不少人想一睹芳容,或者打探她的婚约现状,却都苦无门路。
见众人全看着自己,温雪瑰笑了下,轻举酒杯,没说话。
高定小礼服勾勒出曼妙身段,凝脂般的肌肤被澳白衬托得愈发温润,整个人像含在蚌壳里的珍珠。
男宾们看得双眼发直。
很快,便有一位女客酸溜溜道:“不是才见了个面么?现在就祝百年好合,早了点吧。”
她不是故意得罪温郁两家,只是见男伴直勾勾盯着温雪瑰看,心里不爽,才脱口而出。
“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