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之的左手到她背后,从上衣的下摆探进去,另一只手隔着针织衫薄薄的面料,就这样替她解掉了搭扣。
在西澄进去浴室时,他就靠在淋浴间的门外,说:“要帮忙就敲一下门。”
他提议过让她用浴缸,躺在里面很方便,他可以帮她洗头,被拒绝了。
她要先自己试试。
莫名的固执。
隔着一道水汽氤氲的门,整个空间里的声响只有门内的水声。
梁聿之只是靠在那里,没看手机,也没做别的,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像个门,有点儿滑稽,但也没走出去,短暂的空闲里无目的地想了些事情,在医院的那几天,西澄很长时间在睡觉,她睡觉的时候很乖,毫无攻击性的模样,常常皱着眉头,有天晚上不知道梦到什么惊醒过来,他去握她的手,她迷蒙睁眼又睡过去,却整晚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不放。
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
回过,发现里面的水声停了,然后听到敲门声。
梁聿之开门进去,西澄身上裹了条浴巾,指指自己的头发。
“还说不让我帮。”他笑一下,靠近她,“那只手抬起来。”
将淋浴头水量调小,一手捞住她的长发慢慢淋湿,关掉之后按了一泵洗发液揉搓,渐渐有白色泡沫覆满他的手指。
梁聿之的动作很温柔,间隙中垂下眸子,她的脸上挂着薄薄水珠,眼睛潮润干净,漆黑的睫毛也湿漉漉。她的右手仍然攥着浴巾的上围。
在水雾和热气中,对视了一眼。
头顶暖气扇有轻微的风声。
无可避免的暧昧旖旎。
梁聿之心痒了一下,这周他们没做过。但现在他只能克制,忽然手指往下,点在她鼻尖,留下一点白色泡沫。
他露出笑,看见西澄也跟着弯起了眼睛。
氛围实在太好。
起初也只是这样闹一下,后来梁聿之帮西澄冲干净了头发,没忍住托起她的下颌亲了她,就忽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你好香。”嘴巴里香,身上也是,头发也是。
他抽掉了她的浴巾。
梁聿之觉得他的自制力降低了。他在唐西澄受伤的情况下这么忍不住,虽然全程都有顾及她的手,但那也很过分。
这种反省是之后的事,在那个封闭湿热的空间,他头脑没这么清醒,血液像在全身沸腾,只想反复陷进她的身体里。他将她按在水气朦胧的玻璃上,扣着她的腰。
到最后西澄身体软到站不稳,被他抱了起来……
这天弄到很晚才收拾好,躺到床上睡觉时西澄已经全无力气。
她觉得很渴,然而在梁聿之拿了水过来时,她就已经睡着了。
梁聿之由此认为她体质有点差,过了几天,等她的手伤恢复得更好点,才问她:“你平常运动吗?”
当然不。
西澄不喜欢运动。她知道梁聿之家里有个健身室,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很有要求,经常会早起一小时,然后大汗淋漓地从健身室出来。
很健康的习惯。
但她做不到,她唯一的运动内容是带kk在院子里走,而且不会一般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所以在梁聿之问“要不要试试”时,她本能地想摇头拒绝,但最后想了下,打字问他:“我可以早起带kk出去散步,你要不要一起?”
梁聿之有些意外:“我们三个吗?”
西澄看着他的眼睛,点头。
果然看到他嘴角扬起一点,笑了。
“好啊。”
然而到了隔天早上,被他从床上拉起来时,西澄就有点后悔了,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他说早一点,空气比较好。
西澄心想我一点也不在意空气。
她混混沌沌去洗手间刷了牙,单手洗脸,刚抬起头,被他手里的毛巾用力擦了把脸。
“好了,换衣服。”
他已经换好,简单的黑色休闲卫衣,西澄多看了一眼。她去更衣室穿了件白色长袖,搭一件宽松的长裤。
之后下楼换鞋,一共有两双鞋在这边,一双单鞋,一双帆布鞋。
她今天穿帆布鞋,梁聿之很自然给她系鞋带。
出院那天就已经这样做过,前天去医院换药也是。
西澄看他蹲在那,仍然有一丝不自在。她具备自理能力之后,就没有过这种经历。
清晨七点半的空气的确非常好,而且是个晴天。
梁聿之将kk的跟随器夹在西澄的裤子口袋上,于是kk一直走在她腿边,他们沿着河边往前,有早起晨跑的人,kk出门永远具备回头率,总有人停下来看它,会夸它“很酷”,问“它能不能跑”,西澄会演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