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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后，京城的天气越来越冷了，难得出点儿日光，让人感到欢喜。

卫二夫人看着外面的暖阳，笑说道：“看来连老天爷都给母亲祝寿，最近难得有如此好的天气，待会儿母亲可得在外面多走走。”

今日是卫老夫人五十九岁生辰，因为不是整生，靖南侯和卫三老爷皆不在京城，卫老夫人也没有大办的兴趣。

卫老夫人笑看了卫二夫人一眼，笑说道：“你这嘴儿，倒是会说话。”

卫二夫人这段时间因为云锦和贪污公账上银钱的事情，好久没得卫老夫人一个好脸了。此时她见卫老夫人因为生辰，心情不错，她的嘴巴更是跟抹了蜜似的。她笑说道：“还是母亲有福气，儿媳每年生辰，都没有碰到如此好的天气，看来连老天爷都让母亲长命百岁，福寿安康呢。”

卫老夫人这么大年纪了，儿孙满堂，儿子和孙子皆是有出息的，自然希望自己还能够多活几年。卫二夫人的话语显然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姜若嫤在一旁看着卫二夫人将卫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心说卫二夫人这些年能够将靖南侯府的中馈牢牢掌握在手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不是她将卫二夫人在账面上做的手脚当着卫老夫人的面说了出来，现在靖南侯府的中馈还在卫二夫人的手里。

姜若嫤走上前，说道：“祖母，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去用膳吧。”

卫老夫人看向姜若嫤，轻轻“嗯”了一声。

她将靖南侯府的中馈交给姜若嫤后，姜若嫤将靖南侯府管理得比她想象中要好，看来姜若嫤也没有从前她认为的那般无用，她对姜若嫤的厌恶倒是比从前减轻了一些。

只是她没觉得姜若嫤将靖南侯府管理得如此好是姜若嫤一个人的功劳，她更多的是认为卫二夫人辅助得好。

卫二夫人毕竟管理了靖南侯府这么多年，自然能够辅助姜若嫤将靖南侯府管理好。

她的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上了年纪的卫老夫人难免还是有些感伤，说道：“可惜今日靖安侯府的人没有都在靖南侯府。”

永乐长公主知道卫老夫人是想起靖南侯和卫三老爷了，她正要说些什么，卫二夫人抢先一步开口道：“常瑶从前不懂事，惹了母亲不高兴，不然今日便能够给母亲祝寿了。”

卫常瑶好歹是她的孙女，卫老夫人不可能不心疼，她说道：“我让常瑶去冀州的老宅，也是想让常瑶收收性子。日后常瑶嫁人了，也不至于给夫家和靖南侯府惹去祸事。”

卫二夫人垂着眼，温声说道：“母亲，常瑶肯定是知道错了。常瑶前几日还专门从冀州给母亲寄了寿礼，托我转交给母亲。”

卫二夫人见卫老夫人面露动容，她再接再厉，轻轻推了身旁的卫宜意一下。

卫宜意想起之前卫二夫人的话语，他跑到卫老夫人的面前，乖巧说道：“祖母，你便让瑶姐姐回来吧，宜意好想瑶姐姐。瑶姐姐答应过宜意，过年的时候要陪宜意放烟花的。”

小孙子的话语显然比卫二夫人的话语有分量得多，卫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卫宜意，笑说道：“你瑶姐姐若是听话，过年的时候我便派人将你瑶姐姐接回来。”

卫宜意急忙说道：“祖母，瑶姐姐一定听话，比宜意还要听话。”

卫常瑶是他的同胞姐姐，他脸上对卫常瑶的想念不是假的。

卫老夫人被卫宜意幼稚的话语给逗笑了，她摸了摸卫宜意的脑袋，说道：“好，过年的时候，我派人将你瑶姐姐给接回来。”

过年是大团圆的时候，她也没想将卫常瑶还留在冀州的老宅。

卫二夫人听见卫老夫人的话语，终于放下心来。如今姜若嫤将靖南侯府管理得如此好，虽然她暂时没有再和姜若嫤争夺管家权的想法，但是卫常瑶是她的女儿，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自然要说服卫老夫人尽早将卫常瑶从冀州的老宅给接回来。

姜若嫤看着卫二夫人的脸上的笑容，想到她马上又要和卫常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顿时感觉头有点儿疼。

只是她也知道卫常瑶不可能一直待在冀州的老宅，以卫常瑶的记仇，这次她让她去冀州的老宅待了这么长时间，卫常瑶大概更恨她了。

……

这次生辰，卫老夫人虽然没有大办，但是和靖南侯府走得近的府邸都亲自来靖南侯府给卫老夫人献上了寿礼。

洛府是卫老夫人的娘家，洛府在京城的晚辈都来了靖南侯府给卫老夫人祝寿。

洛府来的人中，却没有看见洛明玖。

一旁的卫榕榕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她说道：“祖母最喜欢明玖表姐了，明玖表姐今日不来给祖母贺寿吗？”

卫心婉笑说道：“明玖表姐前段时间去她的外祖父家了，还没有回来呢。”

卫心婉和京城的女眷的关系都不错，掌握的信息也比卫榕榕要多许多。

卫榕榕听见卫心婉的话语，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她和洛明玖只简单说过几句话语，没有深交过，她对洛明玖会不会来，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姜若嫤听着卫榕榕和卫心婉的对话，眼中若有所思。算算时间，洛明玖应该也快回京了。

卫老夫人喜爱听戏，今日卫老夫人生辰，姜若嫤特意请了戏班子进府。

正好今日天气暖和，在靖南侯府的花园里搭了一个戏台子，姜若嫤等人坐在戏台子下面听戏，也不会太寒冷。

卫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听了一会儿戏，便感到累了。卫二夫人和永乐长公主走上前，搀扶卫老夫人去休息。

卫老夫人，卫二夫人以及永乐长公主离开后，几个小辈比刚才都活泼了许多，连卫榕榕的胆子都大了许多。

戏台子上正在表演经典戏剧《西厢记》，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故事曲折离，让台下的人看得目不转睛。

卫榕榕凑到姜若嫤的耳边，小声说道：“大嫂，两情相悦真的有那么好吗？我以后若是也能够找到一个相爱的男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好了。”

姜若嫤特意去二房给她送兔子后，她对姜若嫤这个大嫂便十分亲近和依赖了。在姜若嫤的面前也比平时要大胆许多。

而且那次姜若嫤去二房找过卫二夫人后，她在二房的待遇好了许多，下人也不会随便欺负她和她的姨娘了。

卫临麒坐得离姜若嫤近，他的耳力又向来比平常人要敏锐许多，卫榕榕的话语一不小心就飘进了他的耳朵，他说道：“榕榕，别像你大嫂似的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整天想着情情爱爱的事情。”

卫榕榕没有想到卫临麒会听见她对姜若嫤说的话语，她害羞地摸了摸脑袋。

姜若嫤本来听见卫榕榕的话语，也觉得卫榕榕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太相信戏台子上表演的内容，容易被外面的男子哄骗，误了终身。